鲁艺冼星海的宿舍,中午时分,炊事员推门进来:“冼主任,你吃完了?”
冼星海:“小庞,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大米饭呢?”
炊事员收拾起碗筷:“部队送来的,你喜欢吃,下顿还有呢。”
延安黄土高原上,两匹烈马在黄土地上奔腾肆虐,滚滚黄尘如双龙戏珠,甚是壮观。丁雪松领着一百多名女学员们正在行军训练,她们背着背包从沟里的小路走上来……丁雪松喊着:“大家加油啊,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女学员们唱起歌来:“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儿女优秀子孙…………”
郑律成和公木二人骑马飞驰而过,副队长田芳首先发现郑律成:“哎,雪松,你看,那不是小郑吗?”
丁雪松停下来观看:“他们这是在干嘛?”
这时,队伍停了下来,有女学员说:“是郑指导,好威武啊……”
另一名学员:“公木老师,还有公木老师呢,真挺棒啊。”
又有学员喊:“你们看他俩像谁?”
一名女学员说:“郑指导像赵子龙!”
另一名女员说:“公木老师像关云长…”
郑律成和公木骑马向队伍跑过来……丁雪松站出来兴奋地用力挥手……郑律成和公木拉马在她们前面停下……
公木:“丁队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丁雪松:“我们在行军训练,你们呢,练马术吗?”
郑律成:“不,我们在写《骑兵歌》呢……”
二人一打马,又飞奔而去……田芳笑着说:“他们俩哪像搞音乐创作的,倒像是领兵打仗的……”
黄昏时分,公木和郑律成二人一头大汗,浑身尘土走进窑洞……
公木撩着脸盆里的水洗脸……郑律成却顾不上洗脸,抓起原来写好的谱子唰唰唰几下就撕了个粉碎。
公木愣住了:“哎哎哎,你撕它干吗?”
郑律成:“你刚才说得对,我改,全改,我重来,从头来,我不能骑驴看唱本了,想想原来写的,真是,真太幼稚了……”
公木得意地笑笑:“嗯,这还差不多。”
郑律成拿着歌词稿在屋里小声地哼着一段新的旋律……公木索性躺到炕上等着他重写:“哎,纠正你一个错误啊。”
郑律成马上停下来:“你说,哪儿又不合适了?”
公木:“骑驴看唱本可不是那个意思啊。”
郑律成不服气了:“是你说的,说我写的不像骑马,像骑驴。骑驴的乐谱读起来不就是骑驴看唱本吗,我重写还不行吗?”
公木笑笑着摇摇头:“驴唇愣是让你对上马嘴了,什么奇谈怪论都可以从你这演绎出来。我承认,我说过,你赶紧改吧……一头犟驴。”
郑律成似乎找到了《骑兵歌》的主旋律,马上坐下在稿纸上飞快地写着,时而又停下来哼几句,然后又再写,越写越快……公木就靠在炕上看着他……突然,郑律成又停下,像僵了似的,他在想象……脑海中泛起这样的画面:乐曲响起,伴随着奔腾的马蹄声,马的嘶鸣声和喊杀声,还有冲锋号声……
公木有点看傻了,不由得自语道:“写诗的遇到作曲的,就是疯子和呆子的拥抱……”
郑律成越写越来劲突然自语道:“对——郑律成把手中的铅笔当成马鞭挥舞,一会又当成马刀在劈杀,一会儿又当成乐队指挥手中的指挥棒……一笔四用,这种超凡的想象力,不是来自人的疯癫又是什么呢?”
公木被郑律成的这种亢奋状态所吸引……没有钢琴,郑律成索性把铅笔咬在嘴里,腾出右手,哼唱着,用手指在破桌子上模拟着钢琴的键盘在弹奏……钢琴音乐随之而起……钢琴音乐与郑律成模拟弹奏浑然一体。不同的演奏技法在不断地轮番上演,或左手,或右手,或双手,或和弦,或琶音,指法技巧,触键技巧,奏法、力度甚至跳板……桌子底下,打着绑腿,一只快要露出脚趾头的破布鞋,还在那儿有节奏地,模拟着踏着延音或持续音踏板的动作……公木看傻了,慢慢支起身子怔怔地望着郑律成……
晚饭后,老师和学员们三三两两在校区散步……丁雪松刚和一名老师分手,正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一名男老师正好与她同路……丁雪松:“谭教授,你的教案能借我看看吗?”
谭教授:“可以啊。”
丁雪松:“听柯校长说,你的课讲得特别好,我一直没时间去旁听。”
谭教授把一份教案递给丁雪松:“你看吧。”
丁雪松:“谢谢谭教授”
谭教授:“小丁啊,最近我怎么听人说,你看不起工农干部,有这事吗?”
丁雪松一愣:“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谭教授:“我也不信这事,但我可不止听一个人说过。”
丁雪松:“都说我什么呀。”
谭教授:“有人说,给你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你嫌人家文化程度太低,缺少艺术气质,连跟那位首长见个面都不愿意,太骄傲自满了。有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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