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的手离开了他的脸,他打断清雨:“为什么?”
清雨接着说:“凡哥,这个问题一会会提到,我先继续。这时候,他肯定要选择一个最近的门出去。如果他熟悉公园,就会知道,除了北门,东门最近。西门和南门,都要步行多一倍的距离。如果他不熟悉公园,在那个情况下,他也不会在公园里乱转。昨天我发现,郊野公园里有很多地图标识牌,而且都标识了当前位置到各个大门的距离,所以,他肯定也能很快得到相同的答案。
从北门走回东门出去,又需要20分钟左右,所以是9:10左右。
晚上进出的人本就不多,加之我们刚才的速度问题,我们前后各打出20分钟富余,那就是8:50到9:30。”
陈雷一边怪异地笑着一边摇头:“服气!”
清雨继续:“我的第二个条件,是烟。
大家都知道,凶手在杀害芳芳之后,竟然没有马上逃离现场,而是在她身边,抽了一支烟。我们先抛开变态的思路,这说明什么,我觉得,凶手很可能有很大的烟瘾。
在他抽完这支烟之后,到他离开公园,又经历了20分钟。
出了公园东门之后,如果左转,那条路上肯定有监控。如果右转,就更好了,他步行10分钟之内都会在环岛的监控区。之前的20分钟加上之后的10分钟,他已经30分钟没有抽烟了。
我们根据条件一筛选出的人逐一进行跟踪,追踪他们在出公园之后,在监控范围之内的抽烟行为。”
会议室鸦雀无声,清雨没有停下来:“最后一个条件,也是最需要运气的。那就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凶手衣服上有血。确切的说,是他的裤子上有血。”
陈雷笑了:“你要不是神仙,就是被害人给你托梦了吧?”
张志强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陈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雷吓了一跳,自知失言,低下了头。
清雨的思路却并没有被打断:“先回答凡哥刚才的问题,凶手为什么不会去叫保安开门,还有我刚才说的,他为什么不会愿意在公园里乱转,就是因为我猜测他身上有血。
为什么说我们需要运气呢?如果凶手的裤子是浅色的,那没问题。但是,如果他穿着深色的裤子,夜晚光线的监控中,我们就很难识别裤子上的血迹了。
但是无论是深色还是浅色,大活人的近身接触就不一样了。光线足够的情况下,即使是深色的裤子,强大的人眼也很容易识别出衣物上的污渍。”
刚才推测过,凶手作案是临时起意,他不会那么碰巧带着换洗裤子吧,那样的话,只能说我们运气太差。
凶手看到芳芳后,临时起意,这个季节,他可能穿着外套。即使他怕弄脏衣服,他可以临时脱掉外套,但是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脱掉裤子吧?
而且,一个人拿着外套不穿,在公园里走,很正常。但要是一个人拿着自己的裤子逛公园,那就不对劲了。这会增加他的暴露风险,也会让他很容易被路过的陌生人记住。
作案结束后,他可以穿上外套,遮挡上衣。但是裤子就没办法了,他只能穿着沾血的裤子,离开现场。
当然,如果凶手穿着可以遮挡裤子的长外套,比如风衣或者大衣,那就只能算我们运气不好了。”
吴涛怯怯地说:“那个..小雨,你是不是忽视了一个问题?”
清雨侧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
吴涛低着头犹豫,张志强替他说:“吴涛想说,这是个奸杀案!”吴涛猛点头,感激着张志强的解围。
清雨会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凶手肯定要脱掉裤子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奇怪起来。
清雨继续说:“我没说他不会脱裤子,我是说,他不会把裤子完全脱下来。我们都看到了现场,芳芳当时腿上有血。虽然经期和首次性行为的出血量不
大,但是只要不完全脱掉裤子,凶手的裤子上是不可能不蹭到血迹的。
而且,蹭到血最多的位置,应该是在裤子的正面腰部到膝盖之间。因为这个位置,凶手作案时应该堆叠在他的腿上,那是接触被害人血液最近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后面凶手提起裤子后,除非他真的穿着长外套,否则我们是可以在凶手的正面直接观察到的。”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
陈雷不死心:“可是,刚才雷毅也说了,很多习惯都是因人而异的,你怎么就肯定凶手不会直接脱掉裤子呢?”
雷毅的表情,又尴尬了起来。
清雨理顺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第一,他肯定不愿意脱。我查过了,当天晚上深州市那个时段的气温,只有15度左右。草坪湿冷,人会本能的不愿意暴露更多的皮肤。
第二,他恐怕没办法脱。尸检显示,芳芳激烈的抵抗过,而凶手脱裤子这个行为的意义,只在侵犯芳芳之前,所以当时芳芳肯定还活着。即使凶手的体力再好,也要用至少一只手控制住芳芳吧?请问,雷哥,一只手控制着一个激烈抵抗的人,只用另外一只手,怎么可能把裤子完全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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