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受人之托给你送封信。”
进到房间,老秀才没心思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将信丢给谢牧,然后自顾自地寻了个椅子坐下:“你先看信,看完我还有两句话转告你,说完才能走。”
老秀才把事情办的很利索,从他进门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让谢牧不禁有些错愕。
从老秀才的言谈举止中,谢牧总能察觉到一种不耐烦的意思。
带着一丝疑惑,谢牧将信拆开,读了一遍后,脸色有些异样。
他抬起头,看着老秀才:“劳烦问一下,这信是谁让您送的?”
老秀才瞥了谢牧一眼:“信里没写?”
谢牧笑着摇摇头。
“那你还问个锤子!”老秀才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人家既然自己不出面,让我来送信,又不在信里写明身份,那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亏你谢牧还是个聪明人,连这点意思都猜不透?”
“……”
冷不防被老秀才数落了一通,顿时让谢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摇摇头,起身帮老秀才添了一杯茶。
看着面前那散着热气的茶水,老秀才眼眉一挑,瞥着谢牧:“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谢牧礼貌道。
老秀才眼中的异色更深,他指着谢牧手上的信,问:“信里的内容让你很高兴?”
谢牧摇头,面色深沉:“恰恰相反,内容让我很恼火。”
老秀才大奇,换了个姿势坐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谢牧:“那你还给我奉茶?”
谢牧笑笑:“方才你也说了,信不是出自你手,你只负责跑腿,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你头上,况且……”
谢牧深深打量了老秀才一眼,收敛笑容,认真道:“况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即便你与信的主人是一伙的,我谢牧也不会动你分毫,这是原则。”
老秀才眼中异色更深,似笑非笑:“你也讲原则?看来传言有误啊!”
“传言怎么说我?”
“传言说你谢牧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胜利者,你该被写进书里遭人唾骂。”老秀才一本正经道。
谢牧闻言大笑:“看来,散播传言的人对我有些误解。”
老秀才深深看了谢牧一眼,随后竟也点头:“如今看来,传言和本人却是有些出入。”
谢牧笑容更深:“前辈也相信我是被误会的了?”
老秀才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传言应该在加上四个字。”
谢牧好奇:“哪四个字?”
“城府极深。”
老秀才一本正经道。
谢牧先是一怔,旋即笑笑摇头。
“行了。”老秀才抿了口茶水,冷不防站起身,“看在茶的份上,我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了,眼下还有两句话传给你,说完我便走。”
谢牧也站起身,点头:“前辈请说,谢牧洗耳恭听。”
“传话那人让我告诉你,若不想你的家臣被当作祭品献祭,就按照信里的要求去办。”
老秀才面无表情,像个传话的机器。
相反,谢牧的表情却是露出一抹玩味。
老秀才瞥着谢牧,皱眉:“有什么不对吗?”
谢牧笑笑:“看来,前辈当真不知道这信的内容。”
老秀才瞪了谢牧一眼:“废话,我只是负责传信,哪里知道信的内容。”
谢牧点点头,转而突然问:“那前辈,就不想知道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吗?”
“不想。”
老秀才直接了当回绝了谢牧,然后道:“信已送到,话也传到了,老夫的职责尽了,就不碍人眼了。”
说话间,老秀才转身便要走,不想却被谢牧喊住。
“前辈稍等,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来了信,我自该回一封。”谢牧微笑道。
老秀才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谢牧:“那你快些,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你。”
谢牧笑笑:“很快的。”
说着话,谢牧从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在老秀才的注视下,随手塞进信封,然后就将信封递给了老秀才。
老秀才皱眉:“这就是你的回信?”
谢牧笑:“来信如此,回信自该如此。”
一言出,老秀才登时僵住,脱口而出:“方才那封信是空白的?”
谢牧点点头:“所以我才确定,前辈并非写信之人,更没有见过信的内容,否则也不会说出让我照信上的要求行事这样的话了。”
老秀才没有理会谢牧,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嘴里不断嘀咕着‘信竟然是空白的’这句话,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片刻后,老秀才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咬牙切齿:
“他果真还是在防着我!”
说罢,老秀才便提着谢牧的信,闷头出了房间。
下一刻。
就在老秀才走出房间的同时,客栈大堂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苦婆婆快步冲上客栈二楼,迎面正撞见老秀才。
“苦婆婆?”
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苦婆婆,老秀才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也不想多事,只打算快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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