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等的是什么人啊?”
心娴说:“不知道她等的是什么人?我觉得她好傻,为了等一个人竟然不结婚,错过了大好年华,为了怕那个人找不到她,她把原来干活的饭店给盘下来,那人说会去那个饭店找她。一句话荒废了十年青春。那人一去不回头,音信全无。这样的人等他有什么意思?”
那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久,那人问心娴:“你啥时候回家?”
心娴说:“我来的时候,计划干一个月的活就回去,反正开学以前我必须到家的。我还要上学呢!”
那人说:“你现在在哪里干活呢?”
心娴说:“是一个做打火机轮子的一个小厂。我就在里面干活。”
那人说:“我们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去。”
心娴说:“你干啥活呢?”
那人说:“我做买卖,倒卖一些水果蔬菜之类的,但是老是让那些人追,每天也是提心吊胆的。”
心娴说:“你办一个暂住证不就可以了吗?那样稳定下来还可以多赚点钱呢!”
那人摇头苦笑,说:“办那个东西需要户口本的,我没有户口本,所以办不了暂住证。没有暂住证只能一直东躲西藏的,每天跟做贼一样。”
那人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聊,估计走到你干活的地方要到半夜了。”
心娴起身,跟着那人一起走着。
心娴说:“刚才你说没有户口本,你是来这边很长时间了吗?”
那人点点头,说:“过来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回过家。”
心娴说:“好久不回家,你不想家吗?”
那人说:“不想,家里没有人惦记我。但是我现在开始想家了。”
心娴说:“为什么突然就想家了呢?”
那人没有回答,似乎在想着心事。
沉默了一会,那人问:“你干妈对你好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干妈对我们非常好,拿我们就当亲生儿女看待。”
那人说:“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心娴说:“我和妹妹都喊她干妈。”
那人说:“确实很好。”
心娴不知道他说的“确实很好”是指谁说的。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时间过的很快,走路也很快,远远看到那一排厂房了。
心娴把那个人带到工厂的门前,大门紧闭着。
那人说:“大门关着呢,你也进不去,要不去我那里去住吧。我那里虽然条件不好,总也比睡外面强很多。睡外面,说不定就会被抓走了,那样麻烦更大了。”
心娴听他这么说,心里开始有一点担心,担心真的被抓走。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和他一起住。
两个人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那人住的地方。
两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外屋摆满了各种蔬菜,放的乱七八糟。
进了里屋,看到一个小床,床上铺着凉席,凉席很干净。
那人说:“你睡床上,我一会铺点东西,在地上对付一夜就可以了。”
心娴说:“还是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那人说:“你就别客气了。”
心娴因为干了一天活,又走了半宿路,身体有些疲乏,倒在床上,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那人听着心娴均匀的鼾声,他怎么也睡不着。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照片,反复的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眼里竟然流下热泪。
自古以来便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仿佛成为了衡量男子坚毅与刚强的标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情感、不会落泪。事实上,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突然间泪流满面时,那往往暗示着他内心深处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或许是遭遇了无法言说的委屈,亦或是被深深的悲伤所笼罩,更有可能是心中怀揣着难以弥补的遗憾之事。
这些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心灵的堤坝,最终冲垮了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防线,让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真实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而那些眼泪,则化作了无声的诉说,向人们传递着他内心世界的波澜起伏。
然而他的眼泪没有人看到,只是他自己知道那是伤心的泪,愧疚的泪,悔恨的泪。
他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是有这样的傻女人,你太傻了。”
嘴里说着话,眼泪流的更多了。
心娴突然翻身坐起来,说:“你怎么还没睡呢?我想上厕所。”
那人急忙抹了一把脸,说:“出了门尿就行,不用去厕所。”
心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心娴回来了,说:“赶紧睡吧,一会该天亮了。”
说完倒在床上又睡着了。
男人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还在反复的看着那张泛黄的相片。
远处的村庄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几声高亢而嘹亮的雄鸡啼鸣之声,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告诉人们黎明已经到来,黑夜即将褪去它神秘的面纱。伴随着这清脆的鸡鸣声,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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