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顾锦歪着头,说,“但是有时候想通了一件事,其他的事情也能很容易慢慢说服着自己接受,我能感觉到,过去从小折磨我到大的仇恨正在从我的身体里流失,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如今对何云远也说不上是恨还是别的什么了,当然,没感情是最好……你能想象到那种沉重的枷锁慢慢的从身上卸下来的感觉吗,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哎呀呀,嗯……骨头都要养酥软了,我告诉你啊,顾相思,找男人就得找个年龄比你大一点的,体贴可心会疼人!”
顾相思:“……”
没等顾相思真的打人,顾锦见好就收,“说正事呢,何云远到了死的地步我也不会拉着他不让他去死,不到那个地步我也不会专门往死里弄他,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顾相思看着眯着眼仰躺在沙发上顾锦--到底是放下了,这要搁以前,顾锦能说出这么宽宏大量的话,她就得怀疑这莫不是个假的顾锦吧。
白晴和何云远在何家生活了三年,也恨了何云远三年,但世界上从来没有一种情感是可以控制的,恨也罢,爱也罢,三年时间的滋养总能生发出点什么东西,亦或者是慢慢的消磨时光之中已然找不回了当初的那个强烈想法。
就像顾锦说的,如今这个情况,虽不至于免了对何云远的惩罚,但少了人为添加报复这一环节,放过了自己。
顾相思握着茶杯,“何家的那场爆炸……”
“我母亲让人在何家周围埋了炸.药,就是想在宴会那天炸了何家,她收集的那些何云远的证据已经转手放在了别处,她原本的想法是自己见我最后一面之后就也去找我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等我过去,便提前起爆炸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顾相思起身去接了杯水,“若是办事的人没问清时间提前动了手这顶多算个意外,但要是故意为之,算谁干的呢?办事的人是谁啊,何家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晴姨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他办了,自然是信的过的人,按理来说也不该出这种意外。”
“何佑派人去查了。”顾锦说,“结果还没出来,何家现在没了主心骨,各头的生意全部按住不动,应急措施做的到位到可怕,我看平时应该没少训练,何佑拿着我母亲留下的证据如今在四处带人掀何云远的老巢。”
顾相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他四处跑,你就在这窝着?”
“那没办法啊。”顾锦痞气一笑,“他心疼我,不让我乱跑,我有什么办法,我没地方去,在家待的无聊,不得出来找个地方解解闷。”
“……”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还不是你最近的事情闹得,何佑担心你和傅凉的事情,怕你想不通再寻个短见什么的,人死了怎么办!为你这事,整个国探所都吊着心呢,林照辞九月的婚礼都打算拖后了。”
顾相思惊讶死了,“拖后婚礼?不至于吧……我没什么事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顾锦白了她一眼,“人家那是怕你自个儿不顺心,看人家热热闹闹,去婚礼上闹腾起来怎么办?”
“……”顾相思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令人安慰的话出来。
“这话不会是你自己想的吧?”顾相思就不相信这种话。
“虽然这话是假的,但林照辞纠结是真的,你看看啊,傅凉是林照辞兄弟,你这边和新娘子江暖又是熟悉,你们结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少了……是用一张请帖请你们一家人呢,还是林照辞请傅凉,女方请你啊。前者的话,婚宴上人多眼杂,你和傅凉的事情现在受关注太高,我建议林照辞不要弄这个帖子;要说是后者,你们一个男方客人,一个女方客人,桌上的互动肯定是少不了的,想想那场面,我都替你们尴尬!”
“我看你真是闲得透顶了,林照辞写婚帖你也要过去凑热闹?”顾相思极其无语。
“这怎么能是凑热闹,我早晚也要写的,提前学习学习怎么了--再说了,林照辞就为怎么请你和傅凉这事纠结死了,找了何佑还不行,今早上你没来之前他又把我拉过去,我看他愁的白头发都快出来了,想一下你给他造成的心理伤害吧。”顾锦从沙发上探出来头,“到底该怎么请,你给拿个主意啊!”
“分开请吧。”顾相思捏了捏眉心,“是都从林照辞这边请,你回头和他说一声。”
顾锦一听就听出来她的意思了,皱眉道,“你和傅凉真出问题了?不是,这多大点事啊,傅凉拔枪那事你不能怪他啊,任谁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这样那样也会忍不住啊!”
顾相思太阳穴突跳了两下,“你说清楚,什么这样那样啊!”
“我不管这个,傅凉当时能冷静下来你才该哭了,他拔了枪是不错,但你喊一声,他不是没朝沐染开枪吗。”
所以他朝自己开枪了。
顾相思垂眸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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