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信的美梦没做多久,便被一道如同霹雳般的消息,震得心气全无。
城府内,青石泛古,空气冷清,气氛沉闷,寂静中针落可闻。
“怎样,李统领考虑如何!”
大厅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目光轻蔑,斜睨着殿中众人:“张帅和一众统领,可是在谯县扫榻以待多时!”
“还望李统领能以大局为重,以大义为安呐!”
“嗬嗬”李信心头微怒,沉声道:“好一个大局为重,好一个大义为安!”
“张曼城身为荆州渠帅,不在南阳谋事,来到这豫州地界为何!”
“是看老子好欺负,还是怎滴...”
“难道李统领要抗命不成!”
张赫身躯挺直,目露不屑,在其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一番:“李统领可知,这豫州二郡四国九十八县,有多少人马齐聚谯县?”
“又有多少统领,已成为张帅座上客?”
“汝以为,凭借区区颍川一郡之地,能违抗大义?”
“还是说,汝想凭借区区几万人马,来对抗黄天威严?”
他此番准备充足,有恃无恐,在看到对方不敢撕破脸之后,说话愈发的肆无忌惮,神色间更是傲慢无礼。
他根本没把李信放在眼里,说是来请,其实就是下达最后的通牒。
若这小贼不识时务,大帅不介意教其做人,让其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什么叫黄天大势不可逆。
若对方真以为侥幸打败了汉军,有了点功绩,就可以翻身做主人,那真是太幼稚了。
这豫州,这颍川,不是李信一介无名之辈可以撒野的地方。
想跟着黄巾混,就要老老实实听话,乖乖俯首听从安排,若不然。
想到这里,张赫心中更加恣意,他身躯八尺有余,本就高大威猛,此刻挺身而立,端的是威风凛凛。
李信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强忍语郁气道:“吾为义军一员,为推翻汉庭暴政而奋斗,自不敢违逆黄天威严!”
“只是前往谯县,事关重大,还需要好好商议...”
“哼哼!”张赫冷哼一声:“本将此番来不是与你商榷,而是来下达张帅的命令!”
“明日出之前,若尔不能准时,前往谯县赴宴,到时别怪黄天无情...”
“砰!”使者嚣张,李信猛然拍案而起。
他阴沉着脸,语气森然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你若咄咄逼人,吾不介意斩了你,给张帅一个交待!”
“你!”张赫心头一跳,旋即冷笑:“本将的话已带到,赴不赴宴,全在李统领抉择!”
“若明日不至,哼哼,你知道后果....”
说完,不等李信反应,便大踏步出门,只留下面色阴晴不定石头等人。
这豫州,有一个张帅就够了,在多一个李帅,怕是容之不下...
黄天大业,是大贤良师张角发起的,理应由张氏统领引导...
李信不过是一野奴出身,却妄想一步登天,实在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
城府空旷,大厅沉闷,李信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他越想心中越气,越想越愤,胸中有烈火燃烧,欲冲天而起。
“铿锵!”李信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出佩剑,将身前案牍劈成两截。
他目光暴戾,口中犹自咆哮:“张曼成,吾誓杀汝!”
“吾誓杀汝!”
“吾誓杀汝...”
他乱砍一通后,怒气发泄不少,但心里仍然积郁,想见血。
李信目光由怒转阴,缓缓扫过大厅,在一众属下身上扫过,众人只感空间一冷,心下忐忑。
大帅往日里虽平和近人,但身边的兄弟明白,对方若怒,也有喜怒无常的时候...
“呼!”李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郁气,环顾大厅众人,寒声道:“郭图!”
“属下在!”
“豫州各部,最近一批上缴物资,是什么时候?”
“十日之前!”
“十日?”李信眸子一眯,如饿狼般,寒声道:“为何不报?”
“这..这...”郭图心中一凉,面色惶恐,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他知道大帅是对自己不满,当下不敢辩解,直接伏地认罪道:“属下无能,请大帅责罚。”
李信面色阴沉,盯着某人扫视了很久,方才收回目光,在心中不断权衡得失。
不久前他麾下士兵编练初见成效,遂传令豫州各部统领,回城商议大事,行攻略四方之宜。
然应声者寥寥,人没来几个,反而收到一封张曼成派人送来的威胁信函。
大意是,张曼成以黄巾渠帅身份,邀请李信前往谯县议事。
如今豫州各部黄巾统领,皆已至谯县,就差李信这名颍川统领了。
若李信应约,皆大欢喜,若三日不至,则亲率大军前来邀请云云,
十日之前,便断了李信供给,说明早在这期间或者更早时,张曼成便已经秘会,拉拢过黄巾各部统领。
如今串联起来,大势已成的情况下,便图穷匕现,将李信视为案板鱼肉,肆意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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