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信心中有些安慰,对于臧霸的担心也不可置否。
不过他也未明言,只是模糊此去北方,前路莫测,寻找战机...
......
大厅空旷,待臧霸等人离开,气氛依然沉闷,一众兄弟闷闷不平。
魏延面露不甘,他起身道:“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走,凭什么是我们!”
“大哥,豫州是兄弟们用命打下来的,怎能如此轻易放弃,就算张曼成有三十万人又能如何,老子照样能将他打的满地找牙!”
“文长,莫要意气用事,在豫州,我们根本不是张曼成的对手!”
“且,豫州地处中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作为晋身之姿或可,栖身之地却是不祥...”
“可是...”魏延还是念念不忘,不想轻易放手。
李信望着一脸不甘的兄弟,解释道:“莫犟,我军虽众,然其中全是黄巾旧部,其中很多人心在黄天...”
“张曼成作为八大渠帅之一,其号召力天然便压我等一头...”
“这种内忧外患中,我等凭什么与其争,又怎么去与其斗!”
“听大哥的,在豫州,咱们很难斗得过他!”
李信这话并非单纯安慰,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考虑的结果。
其实若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将豫州各部统领收心,筛选剔除不稳定因素,他或许还会留下来与张曼成一较长短。
但现在,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多少准备的时间,直接发难。
这种情况,李信拿什么与对方斗,就算费劲心思压过对方,也是出力不讨好,得不偿失。
魏延心有不甘,愤愤不平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豫州偌大地盘,三百多万人口,兄弟我是不甘心就这般拱手相让。”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大哥若是真怕了那张曼成,自可在城内主持大局,待兄弟我带兵宰了那厮狗头....”
“胡闹,豫州此时已成死地,陷入其中,我等皆无活路...”
“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着手有余力,尽快抽身,远离是非地...”
“可是...兄弟们不甘啊...”
...
朝阳升起,万里无云,天朗气清,碧空如洗。
武县城外,旌旗招展,枪矛林立,森森射寒光。
八千带甲骑士,十万刀枪悍卒,宛若铁石,静立无言。
这些人是贼军中的精锐,是经过三十万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力绝对不低。
而为了十万人装备,贼军可谓是将豫州府库祸害不浅。
士兵们手中兵器还好说,随便锻造一下有个刃,能在人身上扎个窟窿就行。
甲就有些难办,搜刮整个豫州,加上歼灭汉军,缴获所得甲胄不足万副,根本难以武装所有人。
在这个生产力严重不足的年代,一件上好甲胄万金难求,即使是汉军精锐,披甲率也不足百一。
其实豫州是富庶的,若认真搜刮,至少能弄出上万副甲胄,李信也知道,肯定还有很多甲胄被黄巾各部私藏了。
但现在,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因为大军已经要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了。
真的要远离了,离开这个自己奋战数月的地方,离开这个自己流血的地方,离开这个自己当初迷茫过的地方。
荒林处,一座高大的墓碑耸立在其中,坟墓四周用巨石砌垒。
“阿飞,兄弟们要走了”青石墓碑前,李信手抚着刀剑刻印的名字。
他感受那粗糙中,带着冰冷的质感,眼圈微红。
李信抚摸着的碑痕,低声道:“你安心的在这里睡吧,大哥把战死官兵埋在了旁边,与你陪葬!”
“九泉之下可劲的欺负他们,生前不是我等对手,做鬼也不能让这群狗日的好过....”
他至今还能记起,阿飞临死前那句:休伤吾大哥...
阿飞,一个简单,又粗俗的名字,却值得李信铭记一辈子。
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若不是他拼命为自己挡刀,可能现在,埋于地下的...
值得李信叫一声:“好兄弟,好兄弟,好兄弟。”
“咱们来世...还做兄弟...”
能有一个义无反顾为自己挡刀的兄弟,是李信这一生最大的福分,也是他在这乱世生存的根本,但现在!
他抹了把有些干涩的脸庞,缓缓立身,沉声道:“阿飞,你放心,大哥不会让你白死!”
“大哥,一定为你报仇!”
李信声音坚定,猛然抬首,眸子恢复往日的锐利。
朝阳明明,稀疏的晨光下石头、黑子、江淮、魏延、等人脸色尽皆沉痛伤感。
对于阿飞,他们之间虽有摩擦,但毕竟是共患难的生死兄弟,怎能不恨。
他们团结互助,一起杀敌,为彼此挡刀,其中情谊,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虽说见惯了战场生死,但此刻却虎目含泪,心中复杂!
如今他们要走了,此去北方,路途艰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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