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洛阳,北依邙山,南逾洛水,东接虎牢,西控函谷。
地理位置优越,乃大汉的政治文化,以及权力中心。
朝廷百年经营下,可谓是物华天宝昌盛之极。
仅洛阳区县,便有民众百万,是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与同时期罗马的君士坦丁堡也不遑多让。
然一伙贼军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与安详,也是从此刻开始和平逐渐远离!
“轰隆隆!”铁蹄奔腾,尘烟滚滚,一队队狼骑在洛阳城外肆虐。
他们举着屠刀,挥舞马鞭,沿着高大的城墙外,驱赶百姓制造恐慌,更是不时张弓搭箭,挑衅城内守军。
帝都,只是洛阳的一个泛称。
整个洛阳民众百万,自然不可能都人人生活在城池之内,有内城外城之分。
皇宫大殿坐落都城,达官显贵与一些富庶的百姓也生活在城内。
城墙外围,则是来自大汉各地的商贾人杰,与众多的普通百姓,共同组成繁荣昌盛的洛阳。
但有时一墙之隔,便是天堂与地狱之别,城内歌舞升平,城外鸡飞狗跳哀嚎遍地。
凶狠的贼军挨户抓人,青壮们被麻绳串在一起,押送到后方新建兵营中。
贼军残暴,根本不管普通百姓死活,他的目标是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有抓错没放过。
郊区,茅屋参差林立,有人哀嚎:“儿啊,我的儿,”
“你们不能这样!”
“俺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
“若没了,俺也不活了。”
村寨内,一名头发花白的沧桑妇人哭喊着以首抢地,向衙役求情
妇人可能是平时辛苦劳作的原因,看着更像一名老妪,不断叩首。
四周贼兵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恻隐。
他们以前都是良家子,强征青壮已经是作恶了,加上此时妇人苦苦求,自然有人踌躇不定。
这些贼军,大都是李信从数十万黄巾中筛选出来的良家子弟。
令行禁止,上阵杀敌自然是个中好手,但让他们去欺负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就有些为难了。
有贼兵不忍,向头目求情:“韩百长,要不这家就算了吧!”
“是呀,我们抓了那么多,不少这一家!”
“若不然,放了吧!”
“不行!”正在监督贼兵百长,猛然厉喝。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的手下,见大多人望向百姓的眼神都目露同情,心中更是沉重。
其实何止普通士兵不忍,他这名小头目,也不是很赞同大帅的做法。
但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小队长能决定的,命令就要执行,这是作为一名贼军长官的基本觉悟。
“军令如铁!”想到这里,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刀,目光狠厉的扫过手下一名名犹豫不决的士兵。
他大声喝道:“记住我们的身份!”
“大帅的命令就是铁,就是天!”
“违令者,斩!”
说话间,他以身作则,抽刀上前:“尔等皆是大汉子民,就该遵纪守法,为朝廷尽忠...”
“今日这兵役,尔等服役则罢,不服,则死...”
“这,我家四子,皆已被征役死,如今更是剩就这一个独苗,安能在服兵役...”
百首面色冷然,抽刀上前:“吾名韩忠,想报仇,到阎王那报吾名号!”
“投个好胎,不要再遇到这乱世!”
“噗嗤!”血光划过,将喋喋不休的老妇人砍翻在地后,他转身吩咐手下要押着青壮离开。
“娘,娘,俺跟你们拼了。”
人群中,一名汉子眼见妇人被砍倒在地生死不知,瞬间暴起,他目眦尽裂,使劲的挣扎着要摆脱绳索束缚,与贼人拼命。
“噗嗤!”长刀染血,人头落地。
一名心腹贼兵不屑的吐了口浓痰,殷红的刀疤眼环顾四周冷声道:“不知死活!”
“谁敢乱动,谁敢反抗,就此下场!”
贼军中有良家子,但也有狠辣的铁杆老贼,此刻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贼兵狠辣,却没有震慑住青壮,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
“狗日的,其人太甚!”被强征的青壮愤怒,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人怒不可遏挣扎着要暴动:“狗贼,与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数百名青壮挣脱绳套,一拥而上,要与贼军拼命。
这个时代百姓无识,一年四季,不是在田里劳作,就是被朝廷征调徭役,甚至发为兵役充边,大都已经成为习惯...
但朝廷征调也是有个限度的,人多多征,人少少征,保证百姓处于半死不活状态。
但贼军接管府衙后,肆无忌惮的征调,甚至是溅血杀人,自然激起民愤。
谁家没有老母妻儿,大汉以孝治天下,想入仕先举孝廉,更何况这些同村同族之人!
“铿锵!”韩忠见势不可控,再次抽出腰刀:“备战!”
“所有人,抽刃!”
先前的刀疤脸,更是眼神阴鸷,他环顾左右犹豫不决的众人道:“还等什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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