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日上高头,山间鸟兽于密林纳凉歇息。
嵩山险道,一侧无名峡谷上方,有人影潜伏。
“大哥,汉军真的会从此道行军!”
峡谷两侧,密密麻麻的贼军,埋伏在此。
阿东与李原目光沉着,二人看着陡峭峡谷,以及东西前宽后窄的山道,心中忧虑。
如此绝地,只需千余人埋伏在侧,就能让十万敌军有来无回。
这么明显的绝地,他区区一千长都能看出其中凶险,更何况是统兵数万的汉军主帅。
“会!”太史慈身躯挺拔,目视前狭长的裂谷,眸光中透着坚毅:“嵩山小道多如牛毛,若汉军想要以最快速度抵达洛阳,则必走此道!”
“且山道凶险,人尽皆知,朱儁十万大军却一头撞了进来,其统帅恐怕早已换人矣!”
汉军若走汜水官道,三两日便可至洛阳。
然而雄关险峻不能克,想要尽快驰援帝都,只能挺而弄险,走嵩山道。
在抛弃辎重,轻装疾行的情况下,汉沿嵩山小道,不出半月便能到达洛阳。
对此情况贼军高层是喜闻乐见,甚至有意放水。
一天近二十面金牌,间接促成了如今局面。
他不怕汉军警惕,也不怕汉军察觉,更不怕汉军途中改道。
四周斥候如牛毛,监视严密,即使有变,也能迅速来报,自然会改变策略。
为了试探汉军虚实,太史慈更是一路设伏,骚扰麻痹敌军统帅,一点点清理汉军斥候探子,斩断敌人情报触手。
而汉军却毫无所觉,斥候不断被消灭就真的没了,也不见后续加派人手,太史慈就知道敌军统帅易手。
恐怕战场老帅朱儁,已经是阶下囚,权利争夺,已然是朝廷和皇帝一方获胜。
这个时候,不论换作何人统帅,只要是皇帝的人掌权,必然会铤而走险,必然会不顾一切的驰援帝都。
这是权利使然,皇帝派他们进入军队,就是为驰援帝都而行,给予的权利也是如此。
哪怕明知山林凶险,明知有覆亡的危机,也由不得他们不行,由不得他们不走…
且没了斥候探路,汉军统帅就算有所防备又如何,死亡是其最好的归宿。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入耳中,太史慈等贼众迅速压低身形,悄然噤声。
大军过万无边无沿,此时山道中的汉军先头部队就有近三万众,排着长长的人龙缓缓行军,毫无所觉的钻进裂谷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队队士兵过道,好似无穷无尽,长龙不见尾。
“大哥,情况不对,敌军人数好像不止十万…”
上方草丛内,陈东探出身形,俯视着下方源源不断进谷的官兵,似乎没有止尽,他不由低声提醒。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汉军围剿河南的兵官不足五万,兼先前数日攻城损伤消耗,就算后续各地方戍卒会兵,其兵力应不超过十二万。
但是此时情况,似乎远不止十万众那么么简单。
山林起伏,道路崎岖不平,其中险地众多,但是能够容纳数万大军通过,并且适合伏击的狭长裂谷可不好找。
“不能等了,大哥。”侧手处,兄弟李原同样一脸焦躁!
太史慈脸色阴晴不定,正前方汉军先头部队已然快要通过峡谷尽头,一时有些踌躇。
他缓缓闭幕,大脑疯狂运转,若此刻主公在侧他会如何抉择…
李屠夫杀伐果断,有机会,他一定会上,哪怕时机不对…
“杀!”喝声如雷,太史慈猛然起身,露出杀气森然的眸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情况,即使情报不对,也只能果断出击。
战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真的等到汉军安全过谷,到时不知又有几多波折。
“轰隆隆!”山谷中后有巨石滚落,死死的封住了进退之路,也将汉军深长的人龙狠狠斩断,使其首尾不能兼顾。
“杀啊,”与此同时,山谷两侧无数贼军显露身形,
“弓弩预备!放!”数千名箭手将弓弦拉满,居高临下,眼神冰冷中充满杀机
“嗖嗖!”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覆盖。
峡谷中,还没从恐慌中回神的汉军,瞬间便遭受了一波杀伤洗礼。
“嘶啊!”数百名倒霉蛋,直接挂彩。
“快,结阵举盾!”有将领反应过来,催促士兵结阵。
“轰砰砰!”埋伏两侧的贼军除了弓弩手外,更多的则是推着石块,抱着点燃干柴往汉军中投掷。
无数的巨石从高空砸,落在人群中轻者断手断脚,重者直接脑浆崩裂,当场死亡。
狭长的谷道内,汉军一片混乱,箭矢如雨,滚石似炮下,无数人哭爹喊娘。
“快,冲出去!”
人群中,在一众侍卫掩护下惶惶不安的赵忠,急忙下令:“来人,将前方的巨石推开!”
“杂家还要回宫面见陛下,不能死在这里。”
“快,将巨石推开....”
身边不时有巨石箭矢滚落,轰隆之声便是一摊肉泥,鲜血迸射下,直接模糊了他那白静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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