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李信心中暗恼,你这正规的御旨、授印都没有。
铠甲、战马、地盘等好处还未到手,就让我退兵!
好似是察觉到主帅的心思,一直沉默寡言的贾诩突然出列道:“退兵不难!”
“然大军何处扎营?”
“若朝廷反复我等若何?”
“到时身家性命何从?”
贾诩脸色如常,一连三问,直接点出其中要害。
“这!”张让心中咯噔一下,定了定神道:“朝廷诚心招安,怎会做出反复之事!”
“更何况,陛下金口玉言....”
“呵呵!”贾诩心中冷笑不已,老刘家的诚信,在刘季那一带便丢完了。
有些东西,只有实实在在的拿到手中,才是正理。
贾诩不着痕迹的看向上首处,见后者点头,复言道:“古有高祖嫁女和亲,方有大汉百年和平!”
“我家大帅腹有韬略,胸纳乾坤,乃当世豪杰!”
“今已至及冠之年,却尚未婚配,若朝廷诚心招安...”
言下之意便是,为了显示诚意咱俩结为亲家,嫁妆什么的一并送来,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有话好说。
更何况李信手握雄兵,麾下悍将多如牛毛,自身长得也算磕碜。
称一声乱世之俊杰,配个和亲公主,不过分吧?
“若得良缘,退兵三十里,”李信权衡一番利弊后,直言而决。
一个皇亲国戚的身份,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能增加一些正统性,为北上,和接手幽辽之地提供一些便利。
君不见刘皇叔颠簸半生,一个皇亲国戚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识货之人,大都对其礼遇有嘉。
身份名望,这种东西,有时候可有可无,但有时候却很重要。
大致的条件已经谈妥,多个皇家贵女,中和一下自身匪气,也无不可。
以大汉朝的个性,此事又不是没有前例,汉家公主不就是用来和亲的吗?
胡人都可以,没道理自己不行?不管咋说,咱也是在新时代留过学的人不是?
“侯爷!”张让拱手,为难道:“这和亲之议乃陛下家事,杂家一届奴婢恐难做主!”
“且容让回宫请示一番,午后便给大帅答复!”
侯爵封地之事,张让可决,但是和亲事宜,他却不敢擅自主张。
为主分忧是好事,但分过了,便是祸事。
“善!”李信抚掌称赞道:“张公高义,信心中佩服...”
这一次,李信没有再多为难,亲自送老狐狸出营,希望对方加快推进事宜。
虽然和亲事宜张让做不了主,但在李信看来此事已有定论。
当前局势,和亲息兵才是汉庭的上上之选,想来皇帝老子不会不明白...
.....
待大帅和张让一行离开,帐中气氛依然沉闷,和压抑。
周仓还是脑袋懵懵的,有些不确定道:“我等真的就被招安了?真的要放弃这繁华富庶的司州和洛阳?”
“要知道,单是两都六仓那八千万石粮食,便足够三百万大军吃上十年不愁...”
昌豨亦是面露唏嘘:“土城建功,破都在即,只要控制了皇帝老子,和朝中文武百官,这四百年大汉朝,就是我等掌上玩物...”
“是啊,我等要兵有兵,要粮有粮,铠甲武备更是不缺,这般放弃,实在让人惋惜,让人心痛...”
“没那么简单!”
臧霸摇头,环顾一圈,安慰道:“大帅同意招安,心中自有思量和顾虑...”
“就算我等土城建功,然洛阳城内尚有虎贲和羽林精锐三万众,更兼二十万配备了长矛刀剑的青壮新军...”
“若朝廷上下同仇敌忾,孤注一掷,到时外有黄巾作乱,内有官军破釜沉舟,我等腹背受敌,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甚至若不能快速破敌,到时战事僵持,拖延下去,黄巾与各路勤王大军汇聚,我等想抽身都难...”
相比于其他人,臧霸看的更多,也更远。
他相信,李屠夫一定能带领兄弟们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魏延更是气的拔刀,削掉身前木案:“张曼成,实在可恶,黄巾,更是可恨,不顾灭汉大义,与我等徒劳内耗,吾恨不得现在就提兵灭了他...”
“文长说得对,三张就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小人,若非他们碍事,我等此刻说不得,已经踏上洛阳,宿得龙床,骑上皇帝老子的娘们了…”
“可惜,却被一群利令智昏的黄巾乱匪,搅乱了节奏...”
郭图见状,急忙上前安抚道:“魏延兄弟,气大伤身,不必与一群愚匪一般见识...”
“我等只需紧跟大帅脚步,到时自有朝廷,教张曼成这群乌合之众做人...”
他好言好语,希望平息对方心中怒火,不要多生事端。
作为力主招安洗白的文事派,他还真怕关键时刻,这群悍将生出不该有的乱子。
“哼!”魏延冷哼一声道:“乌合之众,那也是上百万众,此番若真将司隶三辅拱手相让,让其得了武备资粮,到时必然进一步膨胀,如何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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