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返程,速度很快,疾徐如风,行掠如火。
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军行至途中,却突然传来又一噩耗。
“你说什么?孙雍反了?”
军阵中,李信只感胸口发闷,头脑一阵阵晕眩!
“大帅!”典韦眼疾手快,从旁边扶了一把,才让他不至于摔落马背。
“孙雍反了,徐晃还会远吗?”
李信强自打起精神,死死的盯着眼前传讯兵:“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情况如何?”
“前日午时,孙将军直接带走雁门一万多人马,直奔洛阳去了!”
“洛阳?不是造反了吗?他去洛阳干什么?”
李信心中一惊,有些不明白此举何意,又是个什么形势。
传讯兵顿了顿,忙道:“孙统领言杀兄之仇,不可不报,大帅不许,他就自己带兵前往洛阳找曹操张曼成报仇…”
“何将军苦劝无果,差我等前来汇报消息,目前雁门关还在我军手中....”
“草!”李信气的马鞭横抽:“你酿的的,一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吗?”
“惊老子全身冷汗!”
“还好...还好...”
他心中升起一股侥幸,只要不是直接造老子的反就好,至少还有缓和操纵的余地。
孙雍只是单纯的脱离了队伍,没有与自己刀兵相向,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值得庆幸。
人就是这样,若是一开始李信听闻孙雍擅离职守,私自带兵前往洛阳,肯定会气的破口大骂,对其口诛笔伐。
但是此刻,却因为对孙雍的期望值变低,听到后面的消息,反而有一股侥幸余生的心绪冒了出来。
不是造反就好!不是造老子的反就好!
不过孙雍之事也给李信提了个醒,自己麾下新营兵,是真不值得信任。
若同样新营出身的徐晃,也心生异样,暗中与丁原老贼合谋,那离石还需要救援吗?
沿途行军真的安全吗?如今大军回程岂不是自投罗网?
人心复杂,李信不敢保证徐晃的忠心,更不敢期望对方有甚忠诚。
之前自己一直在中军压着,新营即使有异心,也不敢表露。
如今一脱离大部队,各种问题就冒了出来,孙雍叛逃很可能只是问题爆发的前兆,后面还有更多的复杂在积蓄。
自从豫州夺权,北行遇阻,洛阳蹉跎等等事情发生之后,李信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自己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好,无论自己作何打算,冥冥中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作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阻挠。
这种情况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就是存在,是能切身感受到的,他甚至不敢保证自己人生的路,会不会到此结束。
“踏踏!”又一名士兵快马加报:“报,河急西报!”
“报,大帅,河西急报!”
“河西危机,昨夜丁原率八万并州主力军,越过吕梁山,正在强攻离石城!”
“离石城危在旦夕,徐晃将军请兵支援...”
“什么!”李信神色一震,心中生疑,接过信函,细细阅读之后,
他感觉事情愈发复杂,多种巧合凑在一起,可能就形成了某种必然。
“砰砰!”传讯兵说着,以头抢地道:“大帅,离石城快撑不住了,请救救徐将军吧!”
“河西之事,吾自有决断!”
李信目睹此景,中疑虑更重,而是闭目沉凝思虑其中关系。
传讯兵越是焦急,他越是怀疑,越是不放心。
毕竟此去不但关乎自己身家性命,还关乎着军中一众兄弟的前程,他不得不慎重。
新营兵平时看着老实,但值此关键时期,李信真的不敢将希望,压在他们的忠诚上。
因为贼军在洛阳,都干了啥,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明白。
“主公当断则断!”
郭图适时上前道:“主公,吾观公明将军行事竭诚,忠勇有力,非轻易反复之人!”
“此行应该无甚危险,当早日进军为上!”
对于徐晃这员平日不苟言笑,且低调异常将领,郭图还是很欣赏的。
至少在军营管理上,对方能做到井井有条,大帅下达任务也能竭力完成,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而且对方平日里兢兢业业,做事尽职尽责,也没露出什么异心,应该可信。
“嗯!”李信不置可否,然后把目光转向老狐狸:“文和先生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这离石,危机否?”
原本闭目假寐的老狐狸,缓缓睁开眼睛。
贾诩扫视着眼色阴晴的某人,心中轻叹一声,他知道,这戝首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
李屠夫口中说着离石危机,但其中多重意思,只有少数人明白。
所谓危机,既有徐晃所面临的攻城危机,也有大帅的信任危机:即徐晃的新营兵不可信…
贾诩拱手道:“战事变幻无常,万事自有风险!”
“若大帅信得过徐将军,便要做到用人不疑,肯定其才能!”
“此刻当转道攻伐晋阳,趁其兵力空虚,一战定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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