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的大殿中,李信眼神锐利,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郭藴等人,好似能看透人心。
雁门系虽然兵微众寡,但一干武将,却是个个彪悍,万人敌勇,不可小觑,
郭藴、张辽、高顺,这等雁门宿将,早已在过往与胡人的一场场战争中,铸就了偌大威名。
而魏续、魏越两兄弟,亦是治军有方,整军严谨,勇冠万军之辈,号称并州八健将之狼,绝对的狠角色...
若再加上成镰宋宪,这二位曾与吕布共事,武艺和智谋不俗的跑路将军,那就是抱团的钢铁刺猬,有点扎手…
望着一众推三阻四的雁门将领,李信神色变幻间,压下心中沸腾的杀意。
并州文武不接功,他也不好强求,若不然真起刀兵,恐怕不能善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酒水斟满,不急不缓举起铜樽,沉声道:“这一樽,我谨代表并州军民,与北地百姓!”
“敬各位将士,戍边拒胡,保家卫民之功…”
言讫,他不给对方推脱的机会,直接仰头,一滴不剩满饮。
“砰!”李信手中青铜酒樽,重重的拍在木案上,而后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并州诸将。
首府大殿,一时寂静无声,典韦、太史慈、徐晃、乃至郭图逢纪等人,也纷纷放下酒樽。
齐刷刷的,将幽幽目光,转向郭藴及雁门一系众将,场中气氛一时凝滞。
大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这群北地杂胡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不介意在这宴席上饮血…
面对重重压力,郭蕴面色沉沉,张辽高顺等人,不着痕迹的摸向腰间横刀…
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北地悍将,什么样的阵势没遇到过,纵使孤身陷万阵,直面十万胡骑,亦不曾皱过眉头…
甚至若非丁原老贼,抽走了雁门守军主力,夏军这群匪兵,都未必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关…
“文远!”剑拔弩张间,郭蕴猛然按住张辽宽厚的肩膀,将半截刀锋按归鞘中。
他微微摇头,给高顺魏越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轻起刀兵。
若不然,纵使他们能斩了李屠夫,但后续强兵围杀,兄弟们也难逃喋血的下场…
郭蕴缓缓抬头,看向上首,沉声道:“北侯,高义!”
“这一樽,我等敬,北侯…”
“亦敬边关,保疆卫民的,诸位将士…”
“敬北侯,敬边关将士,敬杀胡卫民的勇士…”
郭蕴发话,张辽高顺等雁门边将,亦不得不起身,遥遥相敬。
他们知道,郭大人是对的,眼下确实不宜与夏军撕破脸,更不宜轻起刀兵。
毕竟丁原跑路,边军覆灭,眼下能守卫并州疆土的,只有李屠夫和他麾下的一众悍将。
不管是为了并州,还是边疆数十万百姓,亦或者雁门一众生死兄弟,这敬酒,他们必须得吃。
“哈哈,这就对了,以后众将士都是一家人,杀胡卫民,保疆卫土...”
李信见几人识趣,便不再逼迫,转身回主位坐定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洛阳为众位请功!”
“这并州,兄弟们坐定了,也坐稳了,没有谁能动摇!”
他说着,眼神一眯,把目光转向下手处默默品酒的老狐狸。
李信坐直身躯,沉声道:“文和先生,如今兄弟们已经摆脱戝身,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不知先生,对吾之前所言,考虑如何?”
“好酒!”贾诩赞叹一声,缓缓起身,而后一恭到底:“主公困龙入海,从此海阔天空,诩安有不从之理!”
“哈哈哈…好一个主公…好一个困龙入海…”
“好…今日本帅高兴…不醉不归....”
“来…满饮…不醉不归…”
没有慷慨激昂的语言,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句主公,李信便明白其中心意。
到了这般局面,贾诩选择归附虽然出乎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李信如今已经脱去匪身,入主一州之地,兵精将广,治下地域逐步稳固。
不再是某些人眼中的贼匪,也不在是那么不堪,以贾某人的智慧自然抉择。
官身和匪身有其共同和异同,对匪来说就是靠暴力来实现其掠夺目的,有些混乱。
对官来说,就是靠暴力与秩序来实现统治目的,官与匪最大的区别就是匪是破坏性的掠夺,大多对百姓害而无一利。
而官的掠夺,主要是通过税收赋役来实现的,有建设,有管理,亦有不公。
相对来说,官的管理,更加秩序,更加具有正统性,使社会运转更加有序稳定…
而李信如今,身为皇权亲表的镇北侯,朝廷所封的征北将军,是正式的权力所绶,亦是正统所封,更是正统的体现。
四百年大汉积威久矣,李信已经不再是常人眼中的叛逆匪类了,至少在并州一些百姓眼里,夏军是正儿八经的官军。
如此情况下,一些智者哪怕不情愿,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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