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苍茫,草木秋黄,中原鹿肥。
夏军回师,主力已在官道上安营扎寨,与乌桓人对峙三日有余。
因为缺少必备材料,李信只能下令步兵拆掉马车辎重,掘沟为壕挖土筑墙,要依托防御工事,与乌桓人死磕到底。
而丘力居眼看着夏军营寨,壁垒越筑越深,大有一副原地筑城的意思。
他不由傻眼,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军对峙中,随身干粮也损耗严重。
这样下去,若无意外,只能看双方谁能撑到最后了。
乌桓人相对较好一些,毕竟他们能自由移动,战马则用野草也能充饥,日子虽然难熬,但勉强也能对付。
而夏军大营,此刻则是一副颓废衰败模样,一队队士兵靠在土堆上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大营内,周仓拿着一堆水囊挤出一碗清水:“大帅,水!”
“我不渴,把水给文和先生送去...”
李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的体魄,目前还能忍受。
不过贾诩这名军师,却有些熬不住了,所以这些所剩不多的水源便弥足珍贵。
李信攀上军中观哨台,极目眺望,发现乌桓骑兵,始终游离在附近。
观其锲而不舍的精神,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心中一阵凝重。
这丘力居,是与自己杠上了,不依不饶。
刘虞老匹夫,到底给他许了什么好处,敢这么卖命。
僵持日久,夏军也快撑不住了,人可以三日不吃饭,却不能三日不进水。
此番大军回师,军中粮草倒是充足,但水资源,却勉力维持。
口渴难耐没有水,就算给块油脂锃亮的羊腿,也咽不下去。
如今被困在荒无人烟的官道上,即使士兵们极力挖坑打井,所得水源也是寥寥。
不知是此地特殊,或者还是别的原因,一连打了数百个深井,只有廖廖几口渗出水来。
但这些,对于六万大军来说,杯水车薪,反倒把部分士兵的体力,消耗一空,只能怪大军选错了地方。
北地多旱,特别是这个秋日荒凉之地,情况更甚...
“踏踏!”脚步声响,贾诩等人,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大帐。
他摆脱侍卫的搀扶,踱步走到主公身边,查探四周环境。
望着北方连绵起伏的帐篷,倾听着混乱嘈杂的牛鸣马嘶,无不说明着乌桓人的坚持决心。
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将夏军这六万人马,留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原上。
良久,贾诩叹息一声,建言道:“主公,今夜突围吧!”
“有典韦周仓等猛将护卫,定能护主公突出去。”
哪怕智谋如妖的毒士,面对这种正面战场上,凭实力争锋的地方,也毫无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战争,是敌我双方正面对决,哪怕足智多谋,还是需要用刀子说话。
显然,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争锋,步兵面对骑兵,处于被碾压的一方...
因为乌桓人很精明,他们轻易不会与夏军正面交锋,只是忽远忽近的虎视着。
这种追不到,够不着,还要忍受各种骚扰恐吓的感觉,很痛苦…
李信转首,安慰道:“文和勿忧,此番必保汝安全!”
若是今日援军还不到来,他就决定趁着大军还有余力,夜晚突围。
万事不可太尽,若真等到撑不下去之时在突围,估计自己就真的凉了。
有些事当断则断,哪怕全军覆没,只要能冲出去,总归有再起之机。
时间流转,日上中天,炽烈的光芒肆虐着大地。
这让本就饥渴难耐的士兵们,更是难以忍受,纷纷躲在阴凉处喘息。
“轰隆隆!”正当众人愁眉苦脸的同时,官道西方,一股黑潮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并快速向夏军营寨涌来。
马蹄震荡,狼骑奔腾,一杆藏字大旗,迎风招展!
“援军!”当看到这伙骑兵的瞬间,原本低落的夏军将士,心气大振:“是我军狼骑,是援军!”
“狼骑来了,援军到了...”
“主公,臧霸将军到了...”
大营内,憋屈日久的士兵站在土墙上疯狂大吼,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沿途乌桓人,也早早注意到了这批人马,纷纷嚎叫着扑上去,想要拦截。
可惜狼骑兵甲无双,刀弓齐全,双方只是一个接触,一万多乌桓骑兵便被杀的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一些头人,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斩下落马背,然后被迎面而来的铁蹄踏成肉泥。
哪怕乌桓人,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是东北苦寒之地出来的悍勇之士。
但,马上争锋,他们依然完败,败给了一伙从中原流窜出来的南蛮逆匪...
这不但是装备上的差距,更是科技和战术上的差距,不是单纯的悍勇所能拟补的...
于此同时,营中巡查的李信,也收到了士兵的通报。
来援骑兵已经奔到营前,一骑双马,皆配标枪强弓,铁甲横刀,正是狼骑标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