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裴乐瑶是因为别的缘故生病,谢晋还能相信几分。
如若说她被吓病了,谢晋是不太相信的。
以他对这个学生的了解,即使捅破了天,她也不会害怕。
裴乐瑶露出期期艾艾的表情。
“我把你当亲先生,关照你的生活,扶持你的前途,可我生病了,你现在才来询问,还是我主动上门?”
“先生你对得起我吗,你也太无情了。”
谢晋,……
汹涌澎湃的愧疚感涌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我……”
谢晋很是窘迫,他确实没将裴乐瑶这次生病放在心上,对她少了关心。
裴乐瑶见谢晋尴尬局促的样子,挽住他的手臂,“先生不用太自责,我没事的,只是发了几次烧而已。”
“何况只是低热。”
她看得出来谢晋是真的关心她,只是不太相信她能被吓着,心中觉得应该是她自己在搞怪。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谢晋的心稍稍安稳几分。
“下次等你生病了,我一定想办法去探望。”
“先生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哪有人盼着自己学生生病的?”裴乐瑶说道。
“为了表现先生对我的关心,我再故意生病一次。”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晋气愤地说道。
裴乐瑶笑出了声,“先生的脸皮还是太薄了。”
“在官场上别只顾着忙,多练练脸皮。”
“脸皮越厚,官位升的越高,升迁的速度越快。”
谢晋知道他又被裴乐瑶耍了,气呼呼的甩开自己的手臂。
两人坐着马车返回京城,一边闲聊着官场上的一些事情。
进城后不久,他们的马车被堵上了。
“殿下,好像是京都府衙门口出了一些事情,有很多百姓围观,过不去了。”佩儿掀开帘子说道。
“只能绕路回去。”
“别绕路了,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裴乐瑶说。
佩儿知道,她家殿下喜欢看热闹。
于是她跳下马车,拿了帷帽。
裴乐瑶下车之后,佩儿将帷帽戴在她的头上,然后向人群中挤过去。
府衙门口跪着一个三十多岁,络腮胡子,身形粗壮的汉子。
“刘大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事情我们府衙解决不了,你去找兵部。”
“你的事情只有兵部才能管,你跪在这里也没有用啊。”衙役劝说道
府衙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事情闹大了对衙门也不好。
“我之前去过兵部,他们说这些事情归你们府衙管。”刘大友说道。
“一开始我们退役回来也是归地方管。”
“这都一年多了,府衙不管,兵部也不管,那我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你怎么办?”衙役的耐心似乎要被磨光了。
“你愿意跪就跪着,你跪一天也没有用。”
衙役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了进去。
刘大友也没有跪太长时间,他知道,跪着也没用,起身离开。
他走路的时候腿一瘸一拐的。
“好像是个退伍军人。”裴乐瑶对谢晋说道。
谢晋点点头,“京城的退伍军人很多。”
“这些人倒也不难谋个差事,他怎么会跪在府衙门口?”
“先生既然这么好事儿,那就去打听打听。”裴乐瑶笑着说道。
谢晋瞪她一眼,“明明是你自己好事儿。”
“有其师必有其徒嘛,要不怎么说咱们是师生呢?”裴乐瑶道。
要说裴乐瑶这厚脸皮,他是真学不来。
裴乐瑶与谢晋告辞,回了皇宫。
谢晋这边则打听到了刘大友的所在。
刘大友正在一个仓房扛大包。
别人一次扛一包,刘大友一次扛两包。
很明显他的腿受过伤,继续干这种苦力活,不到四十岁,他会瘸的更厉害。
谢晋知道刘大友不容易,但他也没有太多的同情。
京城,乃至整个大周,像刘大友这样的贫苦大众数不胜数,他的同情心没有那么泛滥。
他知道裴乐瑶虽然好事儿,但是却心地善良。
她让他来打听,定然是要出手帮助刘大友。
被六公主碰上,也算刘大友人生迎来了巨大转机。
“这位大人,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刘大友听说谢晋找他,又要请他吃饭,满是警惕。
“昨日我看你跪在府衙门口,所以想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谢晋微笑着说道。
“放心,我只是打听打听。”
刘大友对他的戒备稍稍缓解几分,随即便随着谢晋来到了一家包子铺。
“你能吃多少,随便点,我请客。”谢晋说道。
“真的随便点吗?”刘大友不敢相信的看着谢晋。
谢晋点点头。
“那我点十屉。”刘大友说道。
谢晋嘴角抽了抽,这钱他得找六公主讨要回来。
刘大友一边吃,谢晋一边询问。
“你为什么要跪在府衙门口?”
“我已经退伍一年多了,因为受伤。”
“当时我们退伍的时候说有一笔补偿款,可是迟迟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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