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米色的沙发,膨胀松软,皮质是香草奶油的质地。
兔毛毯子不规则的铺张,因为不防滑,一半在沙发上堆叠出好看的褶皱,一半垂到下方的长绒地毯。
短促的兔毛和纤长的皮草巧妙相融,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看起来格外软糯。
仿佛在邀请人赤脚踩上来,感受被双重柔软拥抱的滋味。
夏至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两边身侧,乖乖抬着下巴。
裴月玄原本坐在旁边,此时侧身转过来,右手捏着绢滑的丝巾,压在夏至的唇上。
单手使不上力,坐着也实在拘谨。
男人倏地起身,换成单膝撑跪在夏至面前的沙发,另一条腿斜跨在一旁。
这么一来,他的高度对于夏至来说,就实在太高了些。
裴月玄躬身而下,左手从夏至肩膀上方穿过,轻轻托在她的后颈。
巨大的体型差和身高差,他几乎将夏至整个儿圈在自己怀里。
*
从阳光洒进来的方向看过去,纤弱玲珑的女人,穿着最柔软的睡裙,被包围在硬朗西装之间;
而如果站在卧室门的方向看,却根本都看不到女人。
只能看到西装男人极力往下够,却又不敢释放出自己真实的渴望,而紧绷的剑背。
“惹惹,我现在开始...”
“嗯。”
裴月玄已经将理智全都托管了,一切行为都跟着自己的本心。
夏至擦不干净唇膏,这本来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
从裴月玄提出要帮忙的那一秒起,这件微不足道的事,已经变得荒谬。
但偏偏两人都不觉得,还煞有其事的对待。
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夏至隐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裴月玄的脸凑得有点太近了,那双棕色神秘的双眼、就在她视线的正上方,不费吹灰之力,就会沉溺进去。
当然,她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胶在一起,忘记呼吸。
*
裴月玄率先移开眼睛,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的手指上。
因为他单是看惹惹的眼睛一眼,都几乎崩溃,更何况是....此时被自己擦拭的唇。
“嘶...”
夏至吃痛,娇气的推开裴月玄,控诉的瞪他。
眼神仿佛在轻斥,
“你笨手笨脚的,我就不该相信你...”
看在裴月玄眼里,比撒娇还可爱。
开弓没有回头箭,裴月玄大概忽然觉醒了‘腹黑’的坏因子。
暗戳戳欺负惹惹的感觉,让他手指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是激动。
当然,智商还是在线的。
裴月玄对夏至安抚一笑,起身离开沙发,去吧台拿了一支矿泉水。
将丝巾浸湿后,重新帮夏至擦拭。
“嗯?”
男人手下动作一顿,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
这亘古不化般的唇膏,一旦沾了水,也太好擦掉了些。
几乎是才触碰到,就兴高采烈的自己往下蹦,抱住丝巾不撒手....
“惹惹,好了。”
裴月玄矜持的坐回去。
不动声色的,将手中沾染了樱桃色唇膏的丝巾、揉成一团,装进自己的西装内袋。
*
夏至回身从梳妆台取了把镜子,也很不可置信,
“小舅舅这东西哪里来的....”
什么都防,就是不防水。
裴月玄一下就想明白了,他只是洁身自好而已,但什么没见过?
这唇膏,根本就是用来吃的。
入口即化。
想到昨夜自己去接惹惹的地方....
男人颦眉,迟疑开口,
“惹惹,你这位小舅舅,不太....”
不是正经人,不太靠谱。
话没说完,夏至立刻打断了他。
“月玄哥哥,他这个人没什么的...”
*
昨晚回房间后,夏至立刻给继母打电话告状。
才知道枇椰才被男朋友骗光了钱,劈腿甩了他。
枇椰爱男朋友爱得要死,被甩后天天借酒浇愁,才会在上周酒后惹祸,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出事后,所有朋友都离他远远的,枇椰看起来很乐观,其实又严重的双向,差点自杀。
...
夏至自小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爱。
别人看得很重要的东西,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身外物。
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家。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呢?继母这么多年来、照顾爸爸无微不至,继母一家也从来没有给她添过一点麻烦,小心翼翼的供着她们父女俩。
钱而已,钱是世界上最没有温度的东西。
但人不一样。
只要好好经营,人心肉做,家人会在一起长长久久。
...
夏至认真的对裴月玄道,
“小舅舅应该是想报答我,只不过方式用错了而已,月玄哥哥,你不要对他有偏见...”
裴月玄愣了愣,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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