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的时候。
鸡鸣唱晓,靖安城百姓尚在睡梦中时。
苏家。
奴从下人就已经收拾出空地,数位阵法大师,联袂布置下一部「伪天品」防护阵法。
奇怪的是。
苏家族人没几个,寥寥三人。
被莹莹光辉笼罩,看不清容貌身姿的苏家大小姐,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以及苏昭烈!
苏牧婉抱着小女孩,站在观星楼上,俯瞰下方。
“姐姐,姐姐。”
“这是在给我挑选姐夫吗?”小女孩好奇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
苏牧婉浅然一笑,摇头道:“不是,一场闹剧而已,就当是看戏了。”
观星楼上,站在一旁的清癯老者,闻言,侧首看向前者,道:
“这可不是闹剧。”
“决胜者,就会成为大乾帝君,也是你未来的相公。”
苏牧婉眸光渐冷,紧盯着苏昭烈,哂笑道:
“老混蛋,终于肯冒出头了?”
“我限你立刻、马上!终止这场闹剧!否则你就等着朕秋后算账吧。”
苏昭烈梗着脖子,瞪眼驴眼:
“怎么,你还要杀老子不成!”
“来来来,一颗大好人头放在这里,求陛下给我个痛快。”
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乐,清脆如银铃般笑声响彻。
苏牧婉深吸口气,握紧拳头。
半晌。
才徐徐说道:
“哪里的话,您是太上皇,生养之情恩大于天,朕不会这么做。”
“但是...”
“帝君身份尊贵,关乎重大,牵连着国策,容不得如此儿戏,朕登基短短三年,尚不是时候,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苏昭烈双手抱胸,挂着嘲讽的笑,朝着身后的林貂寺,大咧咧道: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就算当朝女帝再怎么能耐,在他爹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国策政务,我无权干涉,册立帝君这件事,权利可在太上皇手里。”
“哼哼,跟我斗,太嫩啦。”
林貂寺直接封闭五感,深深埋下头,不敢动弹。
心里暗暗叫苦。
太上皇自从退位后,好像打开某种基因锁,以前的威严霸道,如潮水般褪去,成天疯疯癫癫,活像是个老顽童。
“你厉害。”苏牧婉气的不轻,笑道:
“可别以为朕没办法,不管是谁夺冠,他都必须死。”
“提前夭折的帝君...”
“总不能抬着棺材,灵前继位吧。”
说到这里,苏牧婉杀意腾腾,几乎凝成实质。
苏昭烈笑容变得僵硬,蹙眉盯着苏牧婉,缓缓道:
“我不信。”
“倘若是许知易呢,你会杀他吗?”
许知易...
苏牧婉当场愣住,如渊如怖的杀意,顷刻消散一空。
太上皇相中的人,是他??
一直在关注苏牧婉情绪变化的苏昭烈,见此情形,立刻咧嘴大笑:
“老林,你瞧啊,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丫头就是喜欢许知易,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罢了。”
“老林?老林!?”
苏昭烈呼唤几声,见林貂寺两眼空空,丧失五感,顿时气恼道:
“废物东西,胆小如鼠!又特么封闭五官了。”
“有老子罩着,你怕个卵啊!”
二人拌嘴一阵,相互大眼瞪小眼,最后都生闷气,不再搭理对方。
片刻后。
从清晨水蒸气的朦胧雾霭中,走出三道人影。
整座苏家府邸,包括奴仆侍卫在内,明里暗里拢共一千多人,全部投来目光。
“五姓家族的老祖宗,和八大宗门的几个老不死,都在偷看呢。”苏牧婉忽地抬眸,环顾天空四周,喃喃自语。
这场决定大乾帝君位置归属的战斗,引起大乾境内多位大能关注。
倘若胜出的人,是五姓八宗的子弟,这些老怪物势必会出山,亲自来保驾护航。
势必要将人安安全全送上帝君之位。
麻烦了...
苏牧婉心头一紧。
“老混蛋,瞧瞧你惹出来的事,若是许知易输了,我看你该怎么收场!”苏牧婉呵斥道。
苏昭烈一副无所吊谓态度,摆摆手道:
“安心。”
“我做事,你放心,绝无任何意外。”
“其实我也没想过许知易能赢,只是想给他一场失败的经历,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输就输了,事后我就解释说,许知易隐藏分数比较高,然后宣布他胜出,不就得了。”
“老子女儿的婚事,还轮不到其他人插足干涉。”
...
...
许知易、王敬、顾摧城相继登场。
三人互相打量对方。
“第一场,顾崔对王敬!”洪远道姗姗来迟,一到场直接宣布比武开始。
顾摧城迈步登台,神情冷漠,视旁人如无物。
这场战斗,本就是一场降维打击,胜利对他而言,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大婚时,亲手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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