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玉听着妹妹的轻喃,眼中闪过一丝内疚,这些年若他好好保护妹妹,看顾江府,妹妹也不会如此的决绝。
从小到大。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害别人。
甚至因着能感应天地的本能而更加的善待身边的每一草,每一物。
只可惜。
这世间并非非个个都自带善意。
到了顺天府的门口。
施家火急火燎早就赶到了那里,见到他们的马车,施夫人一脸怒容冲了过来斥责。
“表姐,纯一是你从小疼到大的,比亲生女儿还亲,你怎能这般狠心,你快去跟大人说这一切都不关纯一的事,让她赶紧回家,她娇养惯了的,怎么能受得了那种苦楚?”
帘子慢慢展开,江执玉扶着江照莹下了马车。
施夫人昂头一看,里头没人了,只有两个小辈,杨夫人竟然来都不来,一时气得她眼前泛黑。
江照莹淡淡的看着她,冷光笼罩过去的时候,施夫人身上泛冷,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顺天府门大开,府丞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公堂肃穆威严,让人不由得惊惧。
王大人走进公堂,施纯一也被押了过来。
施纯一不停的颤抖,从小被娇养到大,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抓被关,她太害怕了,一见到施夫人就哭喊了起来。
“母亲救我,母亲帮帮我,我不能在这种地方呆,我身上好痒啊。”
施夫人一听就脸露惊慌,急忙奔了上去,撩起施纯一的袖子一看,随后惊叫起来。
“哎呀,起疹子了,得赶紧看大夫。”
说着施夫人便转头与王大人道。
“王大人,纯一打小就不能接触过多的灰尘、潮湿,不然就会全身起疹子,大夫说严重的时候会有生命危险。”
王大人转头看向一旁身形高大的婆子。
因着犯人有男有女,各有身份,所以他特地准备了几名身形健壮的婆子协助办案。
婆子上前检查,随后点头。
王大人便道。
“请个大夫上堂诊脉便是。”
“大人,还是让纯一回去养着吧,有什么事情差人来问一声便是。”
王大人听着抬手就将惊棠木重重砸在案台上,冷声怒斥。
“施夫人,你要知道,京城不比别的地方,我这虽然是顺天府,但哪怕是皇亲国戚见到本官,恐怕也要礼让三分。”
小小一个施府,诸多要求,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更何况。
太子府的人方才已经来过了,怎么审案,他心中有数!
施老爷听着王大人话里有话,一时脸红一阵白一阵。
施瑾舟听着眉眼阴沉,上前一步施礼。
“大人,施家虽不是皇亲国戚,但我在詹事府就职,太子殿下是我的上锋。”
王大人一边看案卷一边抬眼看了詹瑾舟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你的上锋是詹事府的詹事,太子府座下上万人,也并非人人个个都有资格拿太子殿下来说事的。”
他在顺天府呆了一十三年。
从没怕过谁家权,也没顾虑过谁家的势,哪怕被陷害得进了牢房,上了断头台,也没眨过眼睛。
是以。
京中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听到他的名号,都要想了想后果。
但凡要做点什么,都要避着他顺天府!
这个施府倒是有点意思,一路趾高气昂的,真以为殿下是他家的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
施瑾舟的脸上就难堪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怒气上前冷声道。
“既如此,那我便求了殿下亲临,请他主持公道。”
王大人眉眼抬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
江执玉看着施瑾舟的一言一行,好看的眉眼里染着浓浓的嘲讽,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实在不是男子汉所为。
殿下若真的能这么好利用,也就不必做那个殿下了。
看着施瑾舟叫身边的小厮当真出了顺天府,王大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看完卷宗,他问施纯一。
“施纯一,看看卷宗,若是属实,便画押吧。”
卷宗摆在施纯一的面前,施纯一看了几行便惊得脸色煞白,躲进施夫人的怀里哭闹。
“不是我,他诬蔑我呀,我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想出那样的计谋,我是和表姐在成衣店里挑衣裳,但我去试衣裳去了,根本不知道她和宋明霁有什么牵扯,大人……许是表姐和宋明霁早就有了首尾,两人一见面就忍不住偷着出去相会也说不定呢。”
“她们怎么能把事情全都推到我的头上,我冤枉啊,大人,我跟表姐是碰巧遇到的,也不是故意约在一起的啊,我也不知道宋明霁在那里,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求大人明查,快些送我回家,我真的好难受。”
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多,像一只只蚂蚁在身上咬似的,而且越来越痒,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抓。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有颠倒黑白的本领,江照莹听着便来火,上前施礼道。
“王大人,我们先前审过施小姐,也审过宋明霁,施小姐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和宋明霁合谋的,我这里有宋明霁的口供,若施小姐还要舌灿莲花,那便将宋明霁召来一起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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