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踏出关外,踏入盘龙江北六十四屯这片饱经忧患的土地。
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脚下的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眼前的景象,尽是断壁残垣,残砖碎瓦散落一地,昔日的家园如今已沦为废墟,只剩下焦黑的木桩,突兀地立在荒芜的田野间,像一具具狰狞的骷髅。
百姓们面容愁苦,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衣衫褴褛的孩童瑟缩在墙角,小脸被冻得青紫,眼神中满是惊恐;
老人们则坐在残垣之下,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诅咒这多舛的命运。
哀怨之声,不绝于耳,如同一曲悲歌,在风中回荡。
云逸的目光落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他缓缓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看了云逸一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而悲戚: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这外夷帮匪,简直就是恶狼啊!他们隔三岔五就来骚扰我们,抢夺粮食、财物,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
旁边一位中年汉子忍不住接话道:“上个月,我家仅有的一点存粮被他们抢走,孩子饿得直哭,我却无能为力。”
说着,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位妇人也哭诉起来:
“我家那口子,本想去田里挖点野菜回来充饥,却被帮匪撞见,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云逸皱紧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官府就没有派人来管吗?”
老者苦笑着摇头:
“官府?他们也拿这些匪帮没有办法。这些帮匪狡猾得很,每次来袭,都是趁夜色或者恶劣天气,从一些隐秘的路径突袭。他们来如风去如影,等官兵赶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逸握紧了拳头,关节泛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百姓做点什么。他与老者们又详谈了许久,了解到更多匪帮的恶行。
原来,这些帮匪不仅抢夺财物、掳掠人口,还时常对屯中的妇女轻薄侮辱。
有几位姑娘不堪受辱,含恨自尽,整个屯子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云逸在屯中四处走访,每到一处,都能听到令人心碎的故事。
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前,他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子。
女子面容憔悴,但仍难掩清秀之色。她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伤,正默默地收拾着屋内的残物。
云逸轻声问道:“姑娘,你可好?”女子抬起头,看了云逸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云逸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女子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她告诉云逸,自己名叫婉清,父母都死于帮匪之手,如今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云逸心中怜悯,安慰道:
“婉清姑娘,你莫要太过伤心,我定会想办法为你报仇。”
婉清看着他,眼中泛起一丝涟漪:
“你真的能行吗?那些帮匪势力庞大,官府都惧怕他们。”
云逸坚定地点点头:
“我虽一人之力有限,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会放弃。”
此后的日子里,云逸时常陪伴在婉清身边,帮她修缮房屋,寻找食物。
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渐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
婉清会在云逸疲惫时,默默地为他端上一碗热茶;云逸则会在婉清思念父母而落泪时,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云逸正在婉清家中商讨对付帮匪的计划,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云逸心中一惊,知道是帮匪来袭。
他迅速拿起武器,嘱咐婉清躲在屋内,不要出来。说罢,便冲出门外。
只见一群黑影在夜色中穿梭,如鬼魅般朝着屯子涌来。
云逸大喝一声,迎了上去。他身形如电,瞬间冲入匪群之中。
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率先冲向他的一名帮匪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倒下。
云逸步伐灵动,左突右闪,剑随身动,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又有几名帮匪被他刺伤。
但帮匪人数众多,且个个武艺高强。
一名身形魁梧的帮匪头目挥舞着大刀,朝着云逸猛力劈来,刀风呼啸,似能劈开空气。
云逸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刺向其咽喉,头目横刀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其他帮匪见状,纷纷围拢上来,一时间,云逸被刀光剑影所包围。
云逸毫无惧色,剑法愈发凌厉。
他时而低身扫剑,绊倒冲在最前的帮匪;
时而高高跃起,从上而下刺向敌人。
但寡不敌众,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在混战中,他不慎被一名帮匪击中背部,一阵剧痛袭来,他险些跌倒。
就在此时,婉清不顾危险,冲了出来,想要帮助云逸。
“婉清,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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