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能够代替陛下来探望太子殿下,乃是老奴的福分。”常福赶忙回绝。
在苏檀面前他尚且不敢托大,更何况是在如今的储君,未来的圣上面前。
苏檀见二人说话,便笑着吩咐旁边的将茶水端将上来,“一路辛劳,常福公公坐下说话吧。”
从皇宫到太子府倒是不甚太远,只他这上了年纪,脚程不便,加之天寒地冻却也有疲累,只他到底还是不敢坐下,“多谢太子殿下,苏良娣的好意,只是这就不必了,老奴看过殿下如今精神头不错,便能够放心回去和陛下复命了。”他笑着开口,“陛下也让老奴给太子殿下带了一些滋补身体的药物,还请太子殿下好生保重玉体。”
“多谢陛下关怀。”萧逐野也没有强求,再说了几句话,常福便起身准备告辞。
苏檀在一旁听着,当即道,“妾身送常福公公一程。”
萧逐野其实并不想让苏檀出门,毕竟这天儿着实太冷,可没等他开口,苏檀就已经跟了出去。
萧逐野无奈一笑,只好继续看自己的书,等着苏檀回来。
只不成想,这一等,便等来了噩耗。
苏檀这次一路将常福送到了太子府门口,临分开时还让人往他怀里塞了一块银子。
常福神色大惊,“不,苏良娣,这如何使得?”
说罢,他一边推拒一边后退。
苏檀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让常福公公跑这一趟实在是辛苦,理当感激,不过是一碗热茶的银子,怎么就使不得。”
她话轻飘飘的,似乎没有半分分量,但常福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他嘴角动了动,只犹豫的瞬间,那凑在他跟前,原本要给他塞银子的小厮就眼疾手快的将银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常福一下子没有反应,等到回过神要去掏银子时,那小厮已经退后了半尺远,哪里还留给他拒绝的机会。
常福:“……”
他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不要的话。
他拱手一揖,“多谢苏良娣。”
来时是代表皇命,但是既然皇命已经做完了,那么此刻的他就只是他了,还能够让苏檀这边看重,常福要说一点儿都不感慨那是假的。
毕竟他见过太多,去宣旨的时候对他毕恭毕敬,等他宣读完圣旨后就在背后骂他是个阉人走狗的话。
而且这银子……着实出手阔绰。
常福掂了掂袖子,颇有些心满意足。
这还真就是意外之喜了。
自然,他也知道回去宫里见到陛下后,那些话要怎么说。
“苏良娣留步。”常福抬头看了一眼天,“这天冷路滑,良娣便回去照顾太子殿下吧。”
看着这模样,似乎又要下雪了。
“好。”苏檀微微一笑,“常福公公慢走。”
二人就此告别,苏檀朝秋蝉点了点头,便又朝府里走去。
秋蝉一边扶着苏檀,一边道,“良娣待常福公公这般客气,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知道苏檀待谁都可以说是和气,但在这常福公公身上,她还是察觉出来了一丝不寻常。
苏檀垂了垂眸子,倒是没有瞒着秋蝉自己心里的想法,“我担心,这是陛下派来查探我的。”
“为何要查探良娣?”秋蝉直接就皱起了眉头,“良娣待太子殿下情真意切。”
苏檀轻笑一声,倒没有反驳秋蝉的话,“再如何情真意切,涉及到了储君被刺杀,任何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我倒是觉得陛下此事没有做错。”
换作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人。
“是。”秋蝉也明白自己方才所言不过是气话,“只是良娣为何还要给他银子?”
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这银子一给若是有心之人查探下去,只怕是清白也要变得不清白了。
苏檀微微一笑,“我懂你的担忧,但也相信他是一个明白之人,我给他银子不是为了让他包庇什么,只是单纯的感激他走上这么一趟,毕竟天寒地冻,他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想来在路边喝碗热汤再回去也能舒服许多。”
她没有说的是,这世间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便是再正直之人也逃不过黄白之物的纠葛。
她这银子其实并非是为自己而给,因为真正来说,萧逐野受伤的地方是苏家。
她要给苏家的人,解决潜在的隐患。
毕竟萧逐野虽然是太子,但是当今坐在龙椅上的,还是当今陛下。
秋蝉听着苏檀的话,只觉得曾经会和自己撒娇的女娘,为人处世如今是越发的明白了。
这样很好,但莫名的她又觉得心安。
“咦。”二人正走着,苏檀突然停住脚步。
秋蝉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又下雪了。”苏檀抬起一只胳膊,一片细细的,软软的雪花,轻飘飘地落进苏檀的手心。
秋蝉“呀”了一声,“怎这么突然,良娣快快回去吧。”
“秋蝉。”谁知,苏檀却不愿意走了,“我想去梅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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