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个闲情逸致。”宁野狐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还以为,这美好景致是由他一个人独享了。
苏檀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见此,宁野狐又道,“来都来了,不打算进来?”
苏檀垂了垂眸子,看了眼脚下不一会儿就变得薄薄一层的雪片,再度抬起眸子时,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宁神医都邀请了,若是不来岂不是失礼?”
“哼。”宁野狐轻轻一哼,心里这女人嘴上倒是说的好,但她也就是嘴上话说得漂亮,向来都是心口不一。
想到这儿,宁野狐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对,怎的又变成了他邀请了?
这要是让萧逐野那醋坛子知晓,到时候还不得跟他闹啊,当年那可是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就已经对他不假辞色了。
这要是让萧逐野以为是他拐带了苏檀过来看雪,那不得跟他拼命?
后知后觉的宁野狐觉得,这个地儿怕是待不了两个人,只不等他撒腿就跑,园子门口站着的人已经过来了。
“你……”宁野狐深吸一口气,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不就是?
只他没有看到的是,苏檀过来时,那双漆黑闪亮宛若星辰的眸子,一晃而过的笑意。
现在想跑?晚了。
苏檀特意往宁野狐身边的位置靠近,吓得宁野狐连连后退。
只他挪一寸,苏檀便进一寸,他走一尺,苏檀便跟一尺。
宁野狐:“……”
这算什么?赖上他了?
苏檀假装不知道他他的抗拒一般嘴角含笑目光清澈像是十足的良家妇女,只问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上回和宁神医说的话,神医可有相应的对策?”苏檀声音清脆,在这万籁俱寂的下雪天里便更显得悦耳动听,但却着实将宁野狐吓得不轻。
他几乎哆嗦了声音,话都开始结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哪里有对策?我何时答应了你要帮你想对策了?”
这个女人可是真敢说啊,居然还妄想他会助纣为虐。
“没有吗?”苏檀垂了垂眸子,语气带着惊讶和疑惑,“怎么了没有呢?”
听到这句一本正经的反问,宁野狐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平复着呼吸,“怎么有?谁会觉得有?你?白日做梦呢?”
“可是你不是没有告诉他嘛。”苏檀眨了眨眼。
宁野狐:“??”
“你觉得,我没有告诉他,就等同于要帮你?”宁野狐差点儿要被气笑了,还有这档子逻辑?
苏檀一脸当然,“不是吗?”
宁野狐这下是真的气笑了,但没等他开口,苏檀又继续了。
“此事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阻止我,要么我阻止孩子的出生,没有其他的选择,你若是想要告诉他,我劝你尽早,否则这件事情只能够按照我的心意。”苏檀道。
宁野狐深吸一口气,“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苏檀笑得无辜,“我只是在陈述最为客观的事实罢了。”
客观事实?
宁野狐差点这一下就真的是笑了,这个女人当真肚子里一堆的歪理,也不知这脑子是怎么想的,他们当然一定是被猪油蒙蔽了心智,否则当初怎会稀里糊涂的以为这是一个笨蛋美人?
宁野狐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你少在这里歪曲事实迷惑心智,我可没有怎么听这几个字。”
话虽如此,可堂堂宁大神医,这一刻怎么看都像是有些心虚。
苏檀宛若没有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唇角的笑意依旧如沐春风,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地里感受不到丝毫冷然。
“罢了。”许久,苏檀朝半空呼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半空中瞬间凝结成一层朦胧的水雾,落在二人之间,一时间模糊得让宁野狐有些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神情。
等到他看眼前恢复清晰,苏檀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言笑晏晏从容和煦的模样,“的确是我的错,不该为难你。此情此景,乃天地之馈赠,当真不该浪费了好心情。”
苏檀说着,又是一笑:“你还记得当初你我在此初相识之时的情形?”
宁野狐内心一怔,下意识的便回道,“怎会不记得?”
毕竟当初的印象着实太过于深刻。
他自诩冷静,若非着实是动了心,又怎会在这冰天雪地和一个未曾相识的女子这般欢喜的打上一场雪仗。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幕依旧让他心神摇曳。
宁野清很清楚那样的感觉并非爱慕,而是一种他多年想要却求而不得的欢喜。
那个时候恰好遇到的这样的苏檀,就像是未曾实现的梦突然间有了归处,又怎能不见猎心喜?
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美好就在眼前,谁又能够舍得不心动呢?
苏檀挑眉,“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再来一次打雪仗?”
宁野狐瞥了她一眼,看向地面,“眼下这雪刚下,哪里玩的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苏檀如今有了身孕,本不该孤身一人来到这般冰天雪地之处,万一在他跟前出了事,那他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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