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浪起伏摇摆的货船甲板上,堆满了运送的货物。
货物上面支着很多苫布,防止被海水打湿。
而苫布只够挡住船上的货物。
在货物与栏杆之间,还有几十个偷渡的难民,挤在露天的甲板缝隙里。
每一个大浪打过,都拍在他们身上。陈洛军,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在海的尽头出现了他们要去的陆地时,每一个人都不顾身上的水,充满希望的眼光,向往的看去。
那是能获得财富,能过上好日子的地方。
又一个大浪打来,陈洛军在睡梦中惊醒。
为了闪躲大浪,翻了个身,他差一点掉下城寨那破旧的高楼。
…………
高漫堂看着落魄的陈洛军,唏嘘不已。
“这让我看的心里很感慨。”
“梦里,充满希望。梦醒,无处安身。陆洋在这一段,写的充满了现实主义的对比。”
“一家窗口上方的铁板,就是他今晚睡觉的床板。”
“密密麻麻的电线,在画面里就压在陈洛军的头顶。这就像现实里生活的压力,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
“梦里的美好期待,梦醒后变成了失落无奈。这让人更加难受。”
“此时的陈洛军,为了还债,人虽然被迫困在城寨。但是他的心,显然不在这里。”
…………
一天早上,大家照常在城寨固定的水管前,排队接水。
队排了长长的,前面一点也走不动。
龙卷风在水管前,对着一个老爷子劝了半天了。
“全叔呀,你洗了一个小时了。你打个水,回家慢慢洗呀。”
虽然龙卷风功夫那么厉害,但是对着老人,他只是一直耐心的劝说着这位老街坊。
陈洛军已经开工了。他肩膀垫着一块布,上面扛着两头小乳猪,正在路上走着。
刚好四仔也在排队接水的队伍里。
“手好得很快呀。”四仔看到陈洛军,打了个招呼。
陈洛军忙着赶路,听到招呼,这才看到四仔。
他点点头,又看向水管那的龙卷风,问四仔。
“他在那,是干嘛呢?”
那边,龙卷风拿着瓶啤酒,还在劝那个霸占着自来水管一直冲头的全叔。
洗头的大叔边上还坐着一个大姐在洗菜。
“那水都进好姐的菜里面啦。好姐卖发菜吗?”
四仔看着龙卷风,和陈洛军说。
“龙哥,什么都管。城寨全都跟他有关。”
…………
【敢情龙卷风,是城寨的街道办主任吗?】
【城寨网格员吗?什么都管。】
【洗一个小时的头?老爷子还有几根毛需要洗啊?一根一根挑着洗的吗?】
【发菜很贵的啦。卖发菜也不是不行……】
【以后逢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间歇性供水!】
【没想到四仔还挺关心陈洛军的。】
…………
忙了一天,陈洛军干的一身大汗。
他也学着早上的全叔那样,拧开水龙头,直接在下面洗了两把脑袋,又冲冲胳膊,算是冲凉了。
画面一转,陈洛军又在送煤气罐。
他左肩扛着一罐,右手拎着两罐,胳膊上的肌肉都被勒出了线条。
刚好送煤气的这家,正是龙卷风的理发店。
陈洛军也没多想,扛着煤气罐进门就喊。
“煤气放哪里?”
正在忙着给顾客理发的伙计抬头招呼他。
“啊,放在那边。谢谢。”
店里还有一位接待女性顾客的大姐。大家都在忙碌着。
屋里的那排沙发上,几个小男孩抢着一本漫画书,玩闹着。
看来孩子们经常来理发店里玩。
有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奶奶,向龙卷风告状。
龙卷风本来正拿着电话在说事情,没有办法,只好挂了电话,先听奶奶的倾诉。
“我天井里晾着很多衣服。”
“他老偷看我什么时候回来,连内裤也偷呀。”
“有病啊他。真是的。”
龙卷风一脸无奈,但是也是很有耐心的听着奶奶的抱怨。
“玛丽,玛丽。你先坐下。”
龙卷风好声好气的拉着奶奶,劝她先坐下来。
陈洛军扛着煤气罐来到里间。这里是顾客冲洗头发,理发店放置杂物的地方。
陈洛军累的满头大汗,放下煤气罐,蹲下稍微喘了口气。
他听着奶奶向龙卷风告状,那老朋友一样熟稔亲切的态度,让龙卷风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满身功夫的黑社会。
…………
【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管啊?偷内裤也管?】
【这是居委会主任呐。龙主任。】
【龙卷风,是城寨的教父吧。】
【这种日常的琐碎,最是打动人。】
【这样看着,城寨里的生活,还挺好的。只要干活,就有钱拿。日子过的简简单单,也挺好。】
…………
龙卷风拉着玛丽坐下,让她慢慢说。
“我每天早上做运动。有空就跳舞了。”
说的高兴了,奶奶又站起来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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