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处于这场宋金大战漩涡中心的汴梁城,刚刚又经历了一次金人的攻城。
这一次,是刘彦宗集结麾下的汉营兵马,以董才为先锋,再次对封丘门发动了进攻。
二十多台投石车对着之前轰掉后又补起来的新封丘门缺口不间断用磨盘大的石块轰炸。
新修好的城墙,石灰浆都没有干,哪里经受得住如此痛击,结果还是裂开了一个缺口。
董才带着燕京的将士按照之前金人的进攻方式,继续爬上缺口。
等待他们的是天武军和龙卫军的联合打击。
伤亡惨重,董才仅有的三千手下,一个上午就折损了一千人。
刘彦宗随即又换上自己的手下精锐进行强攻,但还是败下阵来。
因为此时城墙上的宋军,在经历几日前金人最猛烈一次进攻后,变得顽强和习以为常。
就像一个人拎东西,不断增加重量,当到了他的临界点时候,他仍旧能拎得起来。
之后,你给他的重量在减少,他便对此已经适应并完全没了临界点时那般需要付出的努力。
北城防御使牛宏辉和他手下现在不到一万将士,已然对刘彦宗的进攻,应付得游刃有余。
神机营也不需要上场助阵,刘鞈也回到了枢密院的指挥中心,从容面对整个局面。
而东京城外围的情况,通过情报人员的不懈努力,源源不断传到了枢密院。
熬过了金人最猛烈的进攻,枢密院开始遵照朱元璋的指示,落实那更大的反攻布局。
朱元璋带着王宗濋、王怀吉来到了枢密院。
“官家,淮南东路的张浚和荆湖北路的刘琦这两路兵马已经各自集结,进入指定位置。”
“河北东路王渊、河北西路刘光世、山东西路范讷三路兵马,也分别向开封府靠拢。”
“河北相州府的宗泽和张所,他们已经将那留在相州城外的一千金人骑兵设计歼灭,小将军张宪率三千精锐星夜渡过黄河。”
“左先锋军指挥使岳飞,斩杀起义军首领钟相,或者杨幺、夏诚等首领,他的兵马已经扩编到了一万五千人,正在往开封府方向回师!”
“张叔夜、折彦质两人顽强地将完颜宗翰拖在了西京!”
“陕西五路宣抚使范致虚二十万陕西军被卡在潼关。”
“......”
刘鞈等一众枢密院的头头脑脑紧盯着沙盘。
当情报汇报过来的时候,便有人将代表敌我双方的旗帜插在相应的位置。
这个沙盘是以开封府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城池山川河流为框架。
虽然不能精准,但还是可以一目了然知晓敌我双方态势。
“皇上驾到!”
随着王怀吉一声长吟,议事厅之中的所有人都慌忙行礼参见。
“众卿免礼!”
朱元璋一脸严肃。
大宋和金国在东京的这场生死战,最艰苦的时光已经悄然熬过。
东京城上下突然之间生起一股盲目自信的风气。
数万将士一个个都觉得胜利在望,警惕性丧失,甚至有的将领轻视金人起来。
朱元璋在垂拱殿接到顾千帆的密报,有的将领放松警惕,饮酒作乐,日常巡视都疏忽了。
在金兵没有完全打败之前,任何时候都不得松懈!
当朱元璋得知这个情况后,便让王怀吉记下了这些武将的名字,随即马上摆驾来到了枢密院。
殿前司那边自然不去了,三衙的将领和士兵都在城头上防守呢!
但这个问题必须给全体将士进行严肃的警告,否则让这种松懈的风气蔓延,绝对影响整个大局。
“官家,军中有什么要事,臣来您那边便是啊!”
刘鞈见朱元璋面色不善,心头一咯噔。
他的脑中飞快回旋,却想不出是哪里让朱元璋如此严峻的脸色。
“今日防守如何?金人的进攻猛烈与否?”
朱元璋不动声色问道。
“回禀陛下,北壁防御使牛宏辉刚刚打退金人的进攻,封丘门安然无恙!”
签书枢密院知事王襄回复道。
王襄本是西道总管,朱元璋知道此人在后来完颜宗翰打败折彦质兵临河阳就弃城逃跑,让完颜宗翰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西京,从而有了充足的粮草补给和富余的兵马参与围攻东京。
于是朱元璋果断将此人调回枢密院,换上张叔夜为西京防御使。
“金人应该还会再来,尔等切勿松懈!”
朱元璋听到已经打退了金人进攻,当众对枢密院发难诘问军中松懈风气蔓延似乎不妥,于是他话里有话道,“刘卿、王卿,虽然我们已经顶住了金人最猛烈进攻,但此消彼长,不到最后胜利关头,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刘鞈和王襄对视一眼,似乎想从对方眼中读懂官家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顷刻间,刘鞈立即拱手道:“官家,东京城上下十万将士一个个无时无刻警惕金人一举一动,没有任何松懈。”
“是吗?没有就好!”
朱元璋加重语气,“还望枢密院对此不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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