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罗玉敷就对身边的丫头说:“去掐八根三棱草来。”
丫头就掐了八根三棱草,罗玉敷都掐至一样长,只有一根是短的,递给沈梦溪:“沈大哥,你是官,最公允,你来打乱,我们抽。”
沈梦溪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于是打乱了那些三棱草的秩序,将底部捏在手里,让大家来抽。
“等会。”罗玉敷又说,“只上场的人抽,等会都谁上场?谁跟谁一组?”
“谢世子不能上!他上了就没得玩儿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谢凤麟翻了个白眼。
“可是我们就两个男的。”又有人说,“他不上怎么弄?”
“要不,谢世子只能用左手,这样就跟大家水平差不多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最终决定,谢凤麟和沈梦溪各领一队。
又经过抽签,谢凤麟归了罗玉敷那一队,还有两名队员是:虞琴、沈瑛。
沈梦溪这队的队员是:林希瑶、沈香云。还缺一个人,谢灵运吵着要上,却被嫌弃了,她才十岁,还没有马高,大家都不让她上。
沈香云说让徐婠上,徐婠摆摆手说:“我不会打马球。”
罗玉敷语气有些冷,又有些阴阳怪气:“刚刚我看到,表哥在教你呢,怎么?还没学会吗?”
徐婠说:“倒是知道规则和打法了,但是没上过场。怕是会拖累队友。”
一听她没上过场,沈香云就去找跟着沈瑛来的另一个姐妹,也是沈家的,打球还挺厉害,于是大家一致同意。
确定好了队形,大家便来抽签。
虞琴第一个抽,罗玉敷手快,第二个抽,其他几人依次抽,最后一比长短,罗玉敷拿到了那根最短的。
于是,比赛的规则就由她来定,其他人不得有异议。
这是京城这边惯常的玩法。
罗玉敷微笑说:“既然由我发令,那么,我便来定规则。第一,一场定输赢。第二,中途可以换两次替补。”
“你们那边还有两个人,我们这边哪有替补?”沈香云说。
罗玉敷说:“这不有我表妹和表嫂在吗?她们刚刚在训练场练球的时候我看到了,都打得不错!她们做你们队的替补好了!”
沈香云:“她们一个还没有马高,弯腰都够不着球,一个今天才开始学,从没上过场,哪能当替补嘛!”
比赛的马又高又大,谢灵运的确有点够呛。
罗玉敷:“那没办法,谁让你们不跟会打球的人来打球呢?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们已经把借了一个人给你们了,不能再借。”
沈香云只得认了。
罗玉敷继续说:“规则三,为了玩得跟尽兴些,得增加筹码。除了贵妃娘娘赏赐的奖品,每个队,再加一件。”
她从自己的脖子里头掏出个极为漂亮的长命锁来,金丝银线打的络子,锁上镶着一块美玉,水润亮泽,深邃通透至极。
“这个,是我自小戴在身上的。”罗玉敷说,“它的来历,你们中或许有人知道,乃是雕刻皇后娘娘玉印时,剩下的一块玉做成,在我满周岁的时候,娘娘亲自赏赐的。”
“玉敷!”沈瑛脸色一变,“既是皇后娘娘赏的,而且是你从小带在身上的,怎么能拿来做赌?”
罗玉敷却说:“今日我发令,你们都不能反对。”
大家的神色都凝重起来,感觉有些过了。
但是规则在此,又不得不遵守。
“这是我方的赌注。你们这一方的赌注,就是林姑娘的手镯。若是我赢了,手镯归我,你们赢了,我的长命锁,就归林姑娘了。”
“啊?”林希瑶很宝贝她的手镯,一把捂住手腕。
对她而言,那可不是手镯,而是一个中过探花,且有太后家族的扶持,有皇上信任重用的漂亮郎君。
“林姑娘。”罗玉敷伸手,“给我吧,一起拿去组办处。”
林希瑶:“不行,韩恭人刚把手镯送给我,我不能拿来做赌,否则,是为不敬。”
罗玉敷挑眉说:“林姑娘,你这样,以后怕是没人愿意跟你一起玩球了。”
林希瑶:“你换一件别的,其他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那你就别玩了吧。”罗玉敷有些生气地说,“你走吧!我们找其他人玩!”
林希瑶:“也行。我不玩了。”
“玩不起还凑过来?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虞琴横眉冷笑,还推了她一下:“走开!”
徐婠将林希瑶护在身后,眼神微冷地看了她一眼:“虞姑娘,不要动手。”
“你又有什么脸说我?”虞琴说,“你们两个都一样!都玩不起!”
“算我们玩不起吧。”徐婠拉着林希瑶就走,“告辞。”
没走几步,就听虞琴在说:“以前我常听我娘说,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今儿是见识了。”
林希瑶蓦然停下脚步,突然挣脱了徐婠,回去一把将手镯捋了下来拍在罗玉敷手里:“给你!你们说我可以,谁都不许说我婠姐姐!等会输了,别跪下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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