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皮漆,又称‘虎皮漆’或‘波罗漆’,是中国传统漆器工艺中的珍品。
其制作过程复杂。
需要割漆和榨漆、调漆灰、刷漆和批灰、打埝、贴金、打磨等等经过多道工序。
大漆是从漆树中提取的天然涂料,极易引起人体过敏。
现代科技进步,过敏虽然也是无法避免,但是也不致命。
古代可不一样,过敏的问题可大可小,严重的甚至会因此丢了小命。
犀皮漆也因此产出量极低,民间极难得见。
庄乾生点头说道:“对,这犀皮漆一般以红底为多,像这般灰色底的确实罕见。
从这箱子的材料以及工艺细节来看,应该是明朝的物件。
只可惜,它被埋在地下太久,这木头都有些被虫蛀了。”
庄秀秀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的,忍不住追问道:“爷爷,什么是犀皮漆工艺啊?这个箱子很值钱吗?值多少钱呀?”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竖起耳朵来听着。
络腮胡男人也假装不经意的靠近,想听个清楚。
毕竟他家里还有一口同样的箱子呢。
庄乾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庄秀秀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林奇,说道:“林奇,你既然能认出来,那你来解释一下吧。”
林奇点了点头,开口道:
“犀皮漆器的历史悠久。三国时期的朱然墓中出土的犀皮鎏金铜扣皮胎漆耳杯,以判断出犀皮漆工艺至少已有1800年的历史了。”
“明代的漆工名匠黄成编着的《髹饰录》中,将 “犀皮” 列入填嵌一类,并对其制作工艺和特点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它的原文是:‘犀皮或作西皮,或犀毗。文有片云,圆花松鳞青者般。近有缸面者,以光滑为美’。”
林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然而,到了清代,战乱频繁,很多传统技艺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犀皮漆也没能幸免,在清朝末年不幸失传了。直到后来有一位甘而可大师,耗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将此技艺复原。”
说罢,周围的人都被林奇这一番讲解震惊了。
尤其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庄秀秀,此刻却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庄乾生也愣住了,他原本只是想考考林奇。
没想到他的知识量如此渊博。
庄乾生缓过神来后,羡慕地跟李贺说道,“你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学生啊。”
李贺也很惊讶,自己以前确实是有跟学生们提过一嘴这个犀皮漆,但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而已,根本没讲得这么细致深入。
他轻咳一声,说道“这是林奇自己天赋好,又努力。”
庄乾生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庄秀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林奇连忙打断道,“我说的这些只是纸上谈兵,现在的具体价格还需要两位老师解答。”
终于说到重点了。
围观群众激动起来了。
可庄乾生这会儿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他对于瓷器精通,但是像犀皮漆器这种冷门小众的藏品他就有些拿不准。
庄乾生有些难为情的说,“这个箱子我真的拿不准估价,不过起步就是十五万格,我正巧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大师,等会我带你过去让他仔细看看。”
络腮胡男人一听这话就急了,他舔着脸说道,“大师啊,实不相瞒我这还有一口一模一样的箱子,要不然你就打个电话问问,可以的话把我这口箱子一块收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络腮胡男人上哪再去找大师啊。
庄乾生看向周围一圈吃瓜群众那炽热且充满期待的目光。
他点了点头,无奈说道:“好吧,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庄乾生在手机上翻找了老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乔啊,我啊,庄乾生。”
“我这边有个朋友找到一个明代的犀皮漆箱子,我看不准,想请你帮忙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我在南乔花鸟市场这,你也在啊,那正好,我在这门口等你,好。”挂断电话。
庄乾生说道,“那个朋友正好也在来古董交流会,很快就出来,咱们稍等一下。”
“好。”林奇神色平静。
反正他心里清楚那箱子的价格,并不着急。
周围看热闹的人可沉不住气,叽叽喳喳的讨论不停
“乖乖嘞,这一口破箱子居然能值十五万?”
“不过擦干净之后还挺好看的。”
“这不会是骗人瞎说的吧,现在套路多。”
“哪能啊,图啥啊,看那两老先生看起来就不凡,应该是专家。”
“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
然而,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也有人阴阳怪气地冒了出来。
“这年轻人不地道啊,看得出这个箱子价值十多万,还跟老板讨价还价省下那么一万块。”
“哟,一万块就不是钱了,你得打工多久才能赚到这一万。”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讽刺道。
旁边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也嘲讽道:“你去四川找乐山大佛,让它起身,你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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