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莫不是要逼为娘叫人来将你绑回去?”
许岱君这话一出,宁烬终是开了口,“母亲请回吧,孩儿今日必须见到姝姝。”
“可她若愿意见你,早就叫人放你进去了,你难不成要一直这么跪在这里等她松口?”
“是,孩儿会在这里跪到姝姝愿意见孩儿了为止。”
“你……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不懂事了!你可知你堂堂侯府世子在这里久跪不起,世人会如何非议你,又会如何非议我们侯府!你又是否想过你父亲知晓这桩事后,会作何感想!你当真要为了见黎姝这么一桩小事叫你父亲对你失望吗!”
“母亲!对孩儿来说,这不是小事!孩儿今日若无法见到姝姝,与她好好解释一番,孩儿可能就要永远失去她了,孩儿不能没有她!”
“你……”
许岱君想说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然而话到了嘴边她却没有说出口。
烬儿的声音听来都快哭出来了。
而烬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难辞其咎!
为此,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冲那门前的侍卫道:“你们替我去问问黎姝,是不是要我这个婆婆也跪在大长公主府门前求她,她才愿意见她夫君一面。”
那些个侍卫闻言面面相觑了好一番,才有一人应声去传话。
随后莲心居内,那前去传话的侍卫才刚转述完许岱君的话,桂嬷嬷就气急败坏的道:“宣平郡主这是要拿婆婆的身份逼小姐见姑爷啊!毕竟小姐眼下到底都还是他们宁家媳,京中百姓又至今都以为宣平郡主待小姐如亲生,若宣平郡主真跪在大长公主府外求小姐了,传扬开后京中百姓都不知会如何非议抹黑小姐!”
黎姝微微蹙着眉,暗暗叹了一口气后,冲那侍卫问:“祖母通常都在何处会见无关紧要的客人?”
“韵花阁。”
“那就将宁烬母子都请到那里去吧。”
“是。”
那侍卫应声而去后,桂嬷嬷取了黎姝的披风过来,替黎姝系带时又轻声说道:“想来姑爷是为了前日里在镇北大将军府上又差点跟那谢语滚到一处那桩事来跟小姐解释的,小姐可千万别心软。”
黎姝“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她已经彻底放下对宁烬的感情了,又怎么还会心软呢。
尽管去到韵花阁,瞧见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的宁烬那一瞬,她心头多少生出了几分沉闷。
而宁烬看到她后,立刻冲到了她面前来,却没等惊蛰上前拦他,他就自行止步在了离她一米多的位置。
“姝姝!我知道事到如今,我解释再多,我此前一年多里对你造成的伤害都不可能挽回了,你也不可能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必须来告诉你,此前一年多里的我很不对劲,像是中了邪一般,所以才会将谢语看得比你更重,才会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我已经清醒过来了!我以后绝不会再做那些混蛋事了!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查明一切,让算计了我们的人付出代价的!且余生我也会倾尽全力来弥补……”
黎姝定定看着宁烬,却压根儿没听他还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画面跟声音。
有梦里那个她声嘶力竭的告诉他们谢语不对劲的。
也有梦里那个她想方设法的去证实谢语不对劲的。
可是一直到梦里的她死前,他们也没有信过一个字。
而今宁烬却突然说他清醒了?
坠马摔清醒的不成?
原来清醒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姝姝……”
似乎终于觉察到了她根本没有在听,宁烬带着哽咽唤罢,满脸恳求的看着她。
黎姝眨了眨眼,与他对视了几瞬后,往后退了一步。
“姝姝!别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
“宁烬,太晚了。”
若是在她梦到自己未来之前,他就清醒了,并做出了改变,那么那天早上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她,或许扑进他怀里撒撒娇,得他安抚几句,就会将梦里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而今梦里的一切都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她再也无法跟从前一样对他展颜欢笑,跟他撒娇耍赖,甚至是亲吻缠绵了,他清醒与否,都毫无意义了。
但宁烬不知道她做过那些梦,也就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闻得她说太晚了,只是颓然的后退了几步,而后丢了魂一般喃喃道:“是啊,太晚了,我都跟谢语有过肌肤之亲了,那是姝姝你绝对不会原谅的啊……”
许岱君从没想过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有一天会在她面前露出绝望无助来,震惊之余却想到了不论黎姝能不能原谅烬儿,黎姝都是不可能跟烬儿和离的,而时间总是能够淡化一切,过个五年十年的,黎姝自然而然的就会跟烬儿和好了。
为此,黎姝转身离开时,她没有拦着。
还在宁烬回过神来要追出去时,拉住了他,“烬儿,眼下黎姝还在气头上,你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的,不如从长计议,慢慢来征得她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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