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稳坐未动的清蝶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苏牧面前,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在她身上。清蝶双手放在腰间,微微行礼:“小女子清蝶,见过嬴翊君!”
苏牧嘴角微挑,瞥了一眼清蝶,脸上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围的人都在猜测苏牧此行的目的。
赵武站在一旁,苏牧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实际上,苏牧确实不认识赵武。虽然听说过,但如果见了面,恐怕也认不出来。在咸阳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一共也没几个。
然而,赵武却不了解这一点,觉得受到了冒犯。“谁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的心中涌起了愤怒。即便是苏牧只是嬴政的私生子,或是公子胡亥也得尊称赵高为老师,哪个公子不是对他大哥赵高敬重有加?
“嬴翊君,我在这里处理清氏的家务事,您也要来分一杯羹吗?”赵武皱着眉头说。
苏牧猛然转身,不解地看着赵武:“你是谁啊?”
“我……”赵武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中车府令赵高的胞弟,我叫赵武!”他几乎在咆哮。
“赵武?”苏牧微微皱眉。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赵高在控制胡亥后,把自己的亲戚都安排在朝中任职,其中包括赵武,后来好像做了郎中令。但随着赵高的倒台,这些人都没有好下场。
听到赵武的介绍,苏牧看了看周围的情形,瞬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内贼与外人勾结,联手意图欺压孤苦无助的清蝶。
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整个事件的核心。
“哦,原来是小高的弟弟啊,那么本官来的正是时候。你能告诉本官,你在这里处理什么清氏的家事吗?”苏牧明知故问,带着笑意问道。
苏牧一开口,赵武简直气得快要 ** ,后面的言语已经听不清。
小高!
小高!
赵武双眼赤红地盯住苏牧,仿佛目光能 ** 一般,苏牧只怕早已被他恨得死去活来了千百次。
小高!
这是对赵高的称呼吗?
不止是赵武被激怒,连旁观的清氏家族各方也都愣住了。
他们心中暗自思量,尽管嬴翊君近期确实权势滔天,但他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过轻狂了些。
赵高不仅是少府,还有中车府令的职务,与苏牧同为二千石的高级官员。而且赵高受秦王信任几十年,朝中谁不给他留几分薄面。
你苏牧居然开口就直呼其名,这岂不是故意找茬!果然,赵武勃然大怒。
“苏牧,你欺人太甚!我大哥是朝中重臣,陛下的近侍,你怎么敢如此侮辱他!我……我……来人,给我上!”
赵武这一吼,清氏其他几个分支都吓得面色苍白!为什么赵武一动手就让清氏几房如此恐惧?暂且不论谁能打赢对方。
只要其中任何一方受伤,清氏商行都无法摆脱牵连。
若赵武受伤,他必然会向赵高告状,这必然会上达天庭,引致皇帝追究责任。
届时,皇帝怒不可遏,追问此事详情,今天的事情必将会败露。
虽然寡妇巴清已经去世十年,但若有人在秦王面前重提此事,秦王岂会忘记?
肯定会记得的。
一旦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如果苏牧受伤了呢?
结果又有什么不同?最终还是会导致嬴政追究责任,倒霉的依然是他们。
此时,赵武身边有僮客和门客几十人。
而反观苏牧这边,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五个人。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清蝶首先紧张起来。
然而没等清蝶回过神来,一只强劲的手臂已经将她揽到了身后。
等清蝶回过神时,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坚实的背影,紧握住刀柄的手,以及在冷风中飘动的黑发。
几乎是赵武一开口的瞬间,虎奴便冲了出去。
他高达两米的身躯如同主战 ** 般横冲直撞,赵武身边的那些僮客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铁了已从后背拔出两把精钢短剑。
赵武身边的僮客和门客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
他们欺负普通人倒还可以,但对于手握利器、从战场归来的虎奴和铁了等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
赵武原本只想让僮客和门客教训苏牧一番,但虎奴和铁了等人一出手却是致命的。
小七和三千也已经拔出背后的弓箭,手中连珠般射出箭矢。
一刹那间,清氏商行院子里已是血流成河,赵武带来的那些僮客和门客已有二十多人倒下。苏牧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剩下那些侥幸存活的僮客们早已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而清氏商行其他几家也吓得双腿发软,瑟瑟发抖,面色苍白。一眨眼的功夫,赵武身旁已只剩他一人孤身奋战。
苏牧一手紧握刀柄,脚步坚定地踏过血腥地面向赵武走来。哗!
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镶嵌着银灰色云纹的刀刃落在了赵武的肩头。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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