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强这一哭,让我后怕。
还好,他只是哭哭而已,如果换成是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听了这个结论之后,说不定就上吊了呢,或者是喝农药。从这件事上,我得到一个启发,说结论时,既要说得准确,又要说得委婉,让对方能接受结论,还要接受破解方案。
一个五六十岁的,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担任过村干部的魁梧男人,听了我说的几句断语后,竟然哭了,场面有点滑稽。
为了安慰李德强,我打电话告诉酒师父,我这里有点急事,需要他过来一趟。还有,赶紧把动车票退了,在这里住上几天再走。
酒师父是下午五点多,被李德强和我接回村的。一过村口的石桥,李德强开车直奔他家。
一下车,我望向他家西北方,只觉得暮色霭霭中,西北方向隐隐有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再定睛一看,那团黑气竟然消失了。当我收回目光陪酒师父往屋里走时,眼角的余光扫过时,又发现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再看时,竟然又消失了。
如此三番。
“酒大师,里边请。”李德强把酒师父当成了救星,往屋里让。
李德强的老婆章悦早早地泡好茶,酒师父一进门,就端过来一杯茶,递给酒师父。
酒师父接了茶,朝她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酒师父没说话,朝屋里走去,李德强走在前面,挨个房间作介绍。
看房子的整个过程,酒师父没说一句话。酒师父越是不说话,李德强的表情越是僵硬、冰冷。
看完房子后,李德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我俩请到炕上:“酒大师、万大师,炕上暖和,炕上坐吧。”
章悦拿来一张炕桌,摆上茶壶、茶杯,拿来一盘苹果、一盘炒大花生,把炕桌布置得满满当当。
章悦说:“两位大师,请喝茶,我去准备晚饭,今晚在这吃晚饭。”
“把蛤虫拿出来,先炸一盘。还有大头晃、松狗蛹,都炸一盘。”
“李会计,你不用破费了,这么名贵的菜你留着招待重要客人吧,酒师父和我吃炒大白菜就行,大白菜炖猪头肉粉条也挺好的,再烀个地瓜、芋头,就够了。”
“两位大师就是最最重要的客人,可不能慢待了。酒大师,我的房子,没,没问题吧……”
酒师父喝了一口茶,徐徐道:“这栋房子你住多久了?”
“我住的话,有十来年了。我之前,人家住过二十多年了。”
“人家?你不是原来的房主?”
“酒大师,说实话,我是这栋房子的……称得上是上门女婿吧。”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我明白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敢断你这个宅子以前的宅主有一方有凶灾,不是重伤就是有性命之忧。”
“是啊,以前的男宅主去世了,去世后不几年他的两个儿子也去世了。先是二儿子去世,再就是大儿子去世了。一个是出车祸死的,脑浆流了一地,可惨了。另一个是肺癌死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原来的男主人是患头部疾病去世的。”
“对对对,太对了,突发性脑溢血,送到医院后不到两个小时,没抢救过来,死了。”
“这么严重啊,一连三条人命!这家的男主人是不是在弟兄中排行老二或者是老四,或者说在弟兄中的排行是双数,对不对?”
李德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酒师父的话。
“哦,那可能是我断错了。这家的女主人,后来也去世了,对不对?”
“酒大师,你断的一点也没错,这家原来的男主人弟兄五个,他排行老二。男主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去世之后,又过了七八年,女主人也去世了。”
“女主人?刚才,不是你老婆?”听到这里,我疑惑重重,问李德强。
“哎,我就直说了吧,对两位大师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这栋房子原来的主人是我二哥,我是老三,我二哥比我大两岁。我二嫂生了三男一女四胞胎。有一年的一天夜里,我二哥突然就昏过去,我二嫂急了,打电话给张山。张山来了,见我二哥依然昏迷不醒,急忙联系市医院,救护车把我二哥接到市医院,不到两个小时,没抢救过来,去世了。医院给的说话是突发性急性脑溢血,很难抢救的一种病。我二哥去世两年多,先是我二侄子突发车祸,脑浆流了一地,当场断气。又过了一年,我大侄子肺癌晚期,唉!前后不到一年,就死了。原本好好的生活,丈夫没了,三男一女四个孩子,没了两个,我二嫂一个人拉着一儿一女生活。那日子,简直没法儿过。我属于晚婚,直到三十好几了也没讨到老婆。那时,有热心的亲戚朋友就极力撮合我和二嫂,房产归我,但我要承担抚养两个孩子的义务。我和二嫂结合后,在原来房子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普通的平房变成了二层小楼。一年后,我二嫂生了个男孩,今年17了,在市里上高中。就在前年,我二嫂突发脑部疾病,没抢救过来,去世了。酒大师,万大师,你们说说,是我的命苦还是房子不好,前前后后,四条人命啊。现在,我都不敢在这里住了,在纸箱厂收拾了三间房子,全年基本都住在纸箱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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