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了唐楼,都若有所思。
“所以,根据肥佬华的描述,《每天一个鬼故事》的作者特征是这样的。”
“男,带着眼镜,四十多岁,大浦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的。”
“颧骨很高,天生一副穷苦相。”
田清禾慢慢地说道。
他看向钟警官:“钟sir,对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钟警官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这样,我回去查一下吧。”
“你们先回酒店休息。”
“如果我或者慧琳有任何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
夜色西沉。
已是晚上八点。
陈极几人之前所在的唐楼里。
肥佬华气喘吁吁地将最后一箱货物搬上面包车,眼里露出一丝狠厉。
他对着下水道啐了一口,狠狠地暗骂道:
“什么垃圾初稿,写的狗屁都不是,早就被老子扔了!”
“真他吗的衰,又得换地方!”
肥佬华嘭地一声砸上后备箱,嘴里仍然在嘟囔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多是对湘港社会、警官的不满。
“要不是能赚到钱,谁他吗想像个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
肥佬华哼了一声,踩下油门,往九隆的家里开去。
很快,他就到了家楼下,看着自家窗户里,已经点起温馨的暖黄色灯光。
肥佬华油腻的脸上,原本的戾气终于缓缓消退。
他将嘴里燃到头的烟一把拿下,用脚碾灭,眉眼舒展之间,已经换上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这是肥佬华每天回家之前,都会做出的转变。
他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家里传来了一阵喧闹。
小孩在哇哇哭,老人在颤颤巍巍地叹气。
“这小仔真不让人省心,估计又想他老豆了。”
肥佬华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家里的门。
“嗯?”
他忽然一怔,家里原本的吵闹,在肥佬华推门后的一刹那,便完全消失。
“老婆——”
肥佬华将鞋子脱掉,有些疑惑地喊了声妻子。
原本每天都会在门口等候的老婆,也不知道去哪了。
“出去打麻将了?”
肥佬华自言自语道,但总感觉有些不对。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摸着头走到厨房,但也没看见妻子。
只有客厅里,他八十岁的老妈正坐在摇椅上看电视。
一旁的摇篮里,是肥佬华不到一岁的小儿子。
“滋滋——”
屋里只有黑白电视上,雪花噪点的滋啦声。
“阿妈,都说了几遍了,没节目就换台啦。”
肥佬华走到老妈旁边,刚拿起电视遥控器,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立刻扭过头,身子一下子僵住!
这股血味.....是从小儿子的摇篮里散出来的!
难道.....?
肥佬华的心脏如受重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一瞬间好几个之前仇人的身影,在他脑海内闪过。
他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颤抖着看向摇篮——
小儿子正闭着眼睡觉,胸膛微微起伏,发出满足的呼吸声。
呼!
肥佬华的腿都软了!
小仔没事!
但....这股血腥味从哪来的?
他眼尖地看见,摇篮的软垫,似乎晕出一块黑色的污渍,就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往上渗水。
肥佬华的心跳,像坐过山车一样,再次猛然加快。
他捻起一角垫子,从里面掏出一块热乎乎、湿漉漉的软软物体。
“阿花——”
肥佬华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
他拿出来的,赫然是一块猫的残肢!
那是他家的狸花猫阿花!
而垫子下,越来越多的血迹渗了出来。
肥佬华双手颤抖地将小仔放到沙发上,把垫子一下掀开——
里面,阿花被切成了六块,猫头上的皮肤,已经消失不见。
肥佬华喘着粗气,双眼怒火燃烧,要说这不是那几个仇人干的,他打死都不相信!
“哇——哇——”
小仔似乎被他吵醒了,一阵吵闹的哭声,从肥佬华身边传来。
肥佬华深深吐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有些蹒跚地走向沙发。
忽然,他止住了脚步。
等等。
小仔躺在沙发上.....
眼睛并没有睁开,还在甜蜜地打盹。
那是谁.....
在哭?
为什么.....哭声从摇椅上传来?
肥佬华僵硬地扭过头。
老妈原本低着的头,已经抬起。
她干瘪苍老的身体不停扭动着,像个要吃奶的小孩一样伸着双手。
“哇——哇——”
童稚的娃娃哭声.....
从老妈没了牙齿的嘴里吐了出来。
肥佬华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咳、咳,阿华——”
一道苍老的女声,忽然在沙发上响起。
肥佬华浑浑噩噩地看向沙发。
他不到一岁,如同刚出头的萌芽一般的,白嫩懵懂的小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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