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茗烟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环三爷,你这诗……莫不是从哪里抄来的吧?往日里也没见您吟诗作对的,今日突然就做出如此佳作,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贾环神色不变,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茗烟,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诛心了。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便是我才疏学浅,不敢卖弄。”
“今日也是受了先生的教诲和月色之感召,这才灵光一现,侥幸做出这首诗。难道在你眼里,我贾环就注定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茗烟被贾环这番话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本想借机羞辱贾环,却没想到反被对方将了一军。
他支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贾环不等他说完,便接着说道:“只是什么?难道你有证据证明我是抄袭的吗?如果没有,就请你收回你的质疑,以免污蔑了我的清白。”
茗烟气急败坏,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
他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贾宝玉,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贾宝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贾环一眼,并未开口。
他心中对贾环的表现也颇感意外,这首诗的确不凡,与贾环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隐约觉得,贾环似乎与从前有所不同了。
贾环见茗烟无话可说,便继续说道:“茗烟,你既然质疑我的诗作,不如说说看,你觉得我的诗哪里抄袭了?不妨指出来,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茗烟憋红了脸,他哪里懂得什么诗词歌赋,只不过是想借机嘲讽贾环罢了。
如今被贾环逼问,他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贾环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淡淡一笑:“既然说不出来,那就不要信口开河。我这首诗,虽然不敢说是惊世之作,但也并非抄袭而来。”
“诗中意象,皆出自经典典故,例如‘蟾宫寂寞谁共餐’一句,便是化用了‘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意境……”
贾环不慌不忙地将诗中典故一一解释清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听得茗烟目瞪口呆,彻底哑口无言。
周围的学子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对贾环的才学刮目相看。
先生见状,抚须而笑,“环儿,你解释得很好。诗词创作,贵在创新,但也需扎根于传统。你能够将经典典故融入自己的诗作中,并赋予新的理解和表达,实属难得。”
贾环谦逊地低下头,“先生谬赞了,学生只是略有所悟罢了。”
贾宝玉看着侃侃而谈的贾环,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从未见过贾环如此自信和从容,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心中隐隐觉得,贾环的改变或许并非偶然。
下学后,贾宝玉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贾环,斟酌着措辞道:“环三风,今日你的诗,写得很好。”
贾环微微一笑,“宝二哥过奖了,我还要继续向二哥学习。”
贾宝玉的目光落在贾环的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你,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贾环迎着贾宝玉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吗?或许是最近读书有所感悟吧。”
贾宝玉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看着贾环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环三弟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贾环走在回房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心中清楚,今日的胜利只是个开始,未来的挑战还很多。
贾宝玉的探究,茗烟的嫉恨,都将是他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他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心里想道:“贾府的未来,就由我来改变吧。”
然后,他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是通往荣国府库房的路。
荣国府的库房,落日余晖透过窗棂的缝隙斜斜照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气息。
贾环的身影在高高堆叠的货箱间穿梭,他仔细地翻看着账册,眉头紧锁。
库房管事,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时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今年的苏杭绸缎进货量比去年少了三成?”贾环指着账册上的一行小字,语气平静,却让管事心头一颤。
“回,回三爷,今年江南一带雨水过多,桑蚕产量有所下降,所以……”管事支支吾吾地解释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贾环。
贾环合上账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江南雨水多,却也滋养了其他作物。我听说今年的茶叶和瓷器产量都不错,为何不见账册上有所体现?”
管事脸色一变,额头的汗珠更密集了。
“这……这……”管事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贾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账册递还给管事,淡淡道:“把去年的账册也拿来我看看。”
管事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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