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藏漱坞里那位姏婆说,这玉漱姑娘随意舞上一曲,便有人奉上千钱,故而不为银钱多寡而现身,不过巷间有传闻,此女曾为临川王侍宴。”
“这么说,此女并非寻常女婢了。”
谢姓郎君转身回道。
“在这建康城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如此姑娘,有趣,有趣!”
王姓郎点着头笑道。
“不巧哦!今晚我还要回去裱藏书画,择日,咱们再去瞧一瞧那姑娘,可好?”
谢郎君看看左右说道。
“无非是一幅《小列女图》嘛,满篇柔气,谢兄又何必如此上心呢?”王郎君打趣道。
“哎!王兄此言,兄弟我就不敢苟同了,我叔父可没有令尊王尚书那般显贵。我啊,能把玩几幅字画,就已经很满足喽!”谢郎君摇了摇头叹道。
“好了好了,就依你,我们先去吃上几杯在回府也不迟。”
“得你请哦!”
王郎君卷起腰扇挂到了腰间。
“哈哈哈,好说好说!”
说完,几人便继续沿着长街阔步走去。
萧辰听完对话,自己摇头笑了笑。
要不我先去看看?萧辰摸了摸胸脯,好像钱没带够吧,也不知道够不够。
别到了地方拿不出钱来可丢人了。
想了一会,还是算了,找个地方喝两杯得了。
拿定主义,萧辰一路向前。
夜色初显,远远望去,一片灯火通明,贤人雅士多乘歩撵于岸边漫游,一艘艘游船宛如片片花瓣在水中随性的飘荡着,时而迎风弄浪,时而惹燕戏鱼,好不惬意。
走了半天的路,中午吃的半只鸭子已消耗殆尽。
萧辰四处查看一番,正巧,在前面的巷子口发现一个立着的木牌,写着:新桥酒肆
于是萧辰径直走了过去。
店家见有客到,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这位郎君里面请。”
此时店里刚好剩下一个靠窗的座位,萧辰松了松腰带,盘腿坐了下去。恰巧刚才那三个公子哥儿就坐在他身后,一边吃着酒一边肆意说笑着。
“郎君,您吃些什么啊?”
店家上来问道。
“来个乱炖,贴几个饽饽,再拍个黄瓜啥得吧......是不是有点儿多了。”萧辰自言自语道。
店家眉眼间端详了一番眼前的人,虽说自己是店里的主子,但也没敢这么叫过吃的,这点得都是啥啊!
“额......小人愚钝,还请郎君到柜上亲自查看菜品悬牌。”
店家抬着头扬手示意,很明显,这老头有点不高兴了,但是开门做生意嘛,不能表现出来。
“小店有江南清香佳肴,亦有边垂林野美味,定会满足郎君。”
店家再次微笑着说道。
只见店家身着素衣,看上去虽不华丽,但比大街上的百姓多少显着贵气,腰间缠着一乍宽的布带,头上缠着锦缎,两鬓已经花白,笑起来很慈祥。
于是萧辰起身拱手。
“哦,好,那就劳烦您了。”
萧辰略显尴尬的起身朝着柜台走了过去。
“郎君您随意看,想吃些什么?”
“额......那个......”
萧辰指着墙上的竹牌子,支支吾吾的却叫不出菜名来。
这都是什么菜啊!说来说去还是忘了自己在哪了,还好是第一次出门,也算情有可原,就这么与自己和解吧,随意点两个就是了。
“第一排第三个,第二排的......最后一个。”
店家愣了愣,转身又递了一个笑脸。
“郎君请座上用茶,稍后便好。”
不一会儿,店家端了两个陶盘走了过来。
桌上有两盘肉,一盘是鸭肉,另一盘也是鸭肉。
一盘是火熏的鸭肉,另一盘是煮过的鸭肉。
萧辰各尝了一口,自知尴尬至极,左右看了看,反正没有熟人,索性埋头大吃,何必再想。
就这样萧辰一边吃着,时不时的观赏着河面上的夜景。
此时店里十分热闹,客人醉酒的喧嚷声,店家的迎来送往声,打杂的唤菜声,天然混响,不绝于耳。
哐啷......
萧辰闻声转过身,忽觉一股寒光袭来。
只见桌前拍上来一把青色长剑,鞘身对称纹着朵朵凌云,剑柄处镶了一条振翅飞龙,龙的半个身子藏在云里,端正的露出一个顶着触角的头来,那龙头朝着萧辰张着大嘴,实在逼真。
宝剑虽未出鞘,却让人望而生畏!
再一抬头,是一褴褛短衣人,他抓了抓衣襟坐了下来。
“这位客官,你要......吃些什么啊?”
店家撑着笑脸走了过来。
“来一坛浑酒。”
“好嘞!一坛浑酒!”店家吆喝着,小二听后搬上一坛酒,置下一个陶碗后转身离去。
短衣人扯开封盖,抱着酒坛便喝了一大口。
萧辰含着鸭腿,瞅了瞅对面的这位。
别的不说,一看这人就是长期漂泊在外的,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要说他是乞丐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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