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啊,从立国起,你便是我南国肱骨。如今新政律令编纂又落到了你身上。可要保重身体啊!”
六殿下抚着七殿下的胳膊关切着说。
“六哥宽厚仁爱,军务大事已独挡一面,如今又要为巡查琐事操劳,弟,实在羞愧不已!”
“哎!彦达何出此言!你我皆为江山社稷出力。如有难处,定要和六哥说啊!”
“有劳六哥!”
七殿下低头拱手。
“我知道七弟喜静,特地差人从扶南国移来樱树,此树花开素粉相间,赏之可凝神静气,正配七弟娴静儒雅之意啊。”
“如此珍雅,弟怎敢夺人所爱呢。”
七殿下急忙摆了摆手示意。
“哎,七弟不必推辞,午后我便差人送到暇园。”
好一个一团和气。
六殿下说完便起身离去,七殿下和萧辰等人留在紫光堂继续商讨革新事务。
由七殿下主导各地民情、土地信息的收集;由臧未真所属廷尉署来主笔撰写调税律令;由中书省主笔革新条陈,尚书省于各部之间辅助;萧辰在过程中随时谏言献策。
如此,具体事务安排妥当。
七殿下又修书送往西南州郡,言明不日便亲自到州郡巡查之事。
六殿下回去也没闲着,安排建安王等人前往郢、雍、梁等州笼络人心,巩固势力。
这日一清早,紫光堂里便陆续来了人。
一进门是个大堂,两根石柱上刻着一副楹联:
万民怀弱水,昊天之躬酿甘露
千秋立正德,圣主之英鉴笃行
两侧有桌案、凭几,最里面正中间是一个大桌案,也是那天皇帝坐的位置,后边墙上悬着一副《山河图》,桌案的两侧竖向置着几张蒲团。
内堂左室,里面有桌案、凭几、笔墨等器具,屋子偏小,容纳五六人尚好。这一间是给各署部长官准备的。
右室则是一间大屋子,而且最里侧隔开一间收纳室,用于摆放文书典籍,还有一些文具消耗品。外侧是一个通间,十来张长条桌案整齐摆放着,笔墨茶具等一应俱全,便是各部署小官吏的临时办公室。
只见中书令徐修仁带着七个主事令、史,褪了鞋履立于一侧;廷尉卿臧未真也于侧边的案前垂手以待,身后有令、丞六人。
尚书右仆射袁昂还未踏进堂内,便早早的向屋里拱手示意,又有左民、度支、田曹、吏部郎吏各一人,跟着一起作揖。
“恭迎袁尚书。”
徐修仁和臧未真低身拱手。
其他官吏跪地叩首行礼。
“哎呀,不敢不敢,二位上官不必客气,编纂革新条陈乃南国要务,陛下既已下旨,由廷尉署主编律令,中书省主笔革新条陈,尚书省定会全力以赴,供二位上官差遣。”
袁昂说着又低头拱手。
要说袁昂,一个开国老臣,司职尚书右仆射还如此恭敬谦卑,主打一个谨慎小心。这会儿的尚书省最高长官尚书令王瑛已年过六旬,且身患顽疾,早已无心案牍,时而称病在家,时而来署部转转,做个精神领袖就够了。
如此一来,尚书省现实的掌权者就是袁昂。
“袁公真是折煞臧某了,廷尉署虽主律令,可袁公所掌理政之策才是关键所在,臧某断不敢违背礼法。”
“是啊,袁公,还请您上座。”
徐修仁一边说着,一边朝左侧屋里扬手。
“哎!哪里哪里,还请二位上座。”
“呦,都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坐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见几人互相谦让客气,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还别说啊,这么一布置,确实挺立整。”
萧辰说着便进了左室。
后边的官吏面面相觑,就知道这个莽夫一来,准会乱了章法。
徐修仁在一旁蹭了蹭鼻尖,又看了看臧未真,二人对视一番,只有陪笑跟了进去。
袁昂立在一旁面不改色,还没等拱手,就看到萧辰朝正中间的位子走了过去。
“嗯,这边比较宽敞,光线也好。”
“萧侍郎所言甚是,不过此乃南向正位......”
徐修仁这句话说的很明朗,就是想给萧辰提个醒儿。
谁知萧辰两脚交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大家随便坐吧,我就不客气了。”
那咋办,也不能把他揪起来不是!
于是臧未真点了点头,向门口那张桌子靠了靠,垂手立着。徐修仁也跟着臧未真立在一侧。
袁昂没得选,只能坐到了里面的位置上,面对着徐、臧二人,也算是次要的主位。
众人见状后低头拱手,各自去往右堂落座。
如此,萧辰每日往来于宫中,每有朝会便在里面旁听,也认识更多朝廷的官吏,仿佛找到了上班的感觉。又有易琼伴随萧辰左右,除了保护安全之外自己也少了些烦闷。
萧辰刚刚住进新桥家中,甚觉舒适。
这日,仆人辛寿见萧辰回来后便敲门进来。
“郎君,六殿下差人送来了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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