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了垂死的最后一刻,萧辰的双手终于搬到了木桶的边缘。
那女人的双手用力的按着他的头,萧辰只剩下本能的发起挣扎。
一阵挣脱后,终于露出了脑袋,而后大口大口的喘着!
这时候,几个侍卫已闻声赶来,七手八脚的将萧辰从汤水中薅了出来,按倒在地。
栖春轩里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人左手紧握刀柄挺身进来,见了萧辰后愣了一下。
又侧脸瞧了瞧,急忙俯身叩首:“卑臣听到求救便急忙赶来,不知娘娘在此休憩,还请娘娘恕罪!”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卫尉少卿伍有常!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这汤水中的女人,便是那妖娆妩媚的袁淑仪。
几个婢女早已奔过来给她裹好了袍子。
伍有常等人见状皆背过身去,低头跪地等候。
“这淫贼竟然趁本宫沐浴之时欲行歹事,简直是无法无天!”
萧辰缓过了神儿,心里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此情此景,即便身上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伍有常侧身看了萧辰一眼,微微点头示意,萧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被押了出去。
按照程序,伍有常将此事上报给了卫尉卿张德继,而后便在太极殿的廊间踱着步,琢磨着要不要及时通知给少府寺、廷尉署和光禄寺等衙署。
张德继这边来到勤政堂将萧辰夜闯栖春轩的案情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放下手中的朱笔,稍稍动了动眉毛后又继续伏案批阅奏折。
不一会儿,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便摆了摆手。
张德继会意后拱手退了出去。
要说宫内出现这样的事,按照禁令伍有常本应该向各府衙通知到位,可那袁淑仪无缘无故的在栖春轩里沐浴,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再者说就算借给萧辰几个胆,他也不可能在宫里乱来。
要是直接告知了其他府衙,不但会把萧辰推到风口浪尖,最重要的是担心扫了陛下的颜面。
要是不通知吧,免不了落个失职的罪名。
伍有常是越想越为难。
“你不去审问那厮,还在此徘徊作甚?”
一人从伍有常背后发问。
伍有常转身后见是上司张德继,连忙跪地行了军礼。
“将军,有常左右为难,还请将军明示!”
“哦?你有何难处?”
于是伍有常便将心中忧虑说给了张德继听。
张德继听后拍了拍伍有常的肩膀。
“于深宫中行事,可不比沙场克敌那么直接了当。你能识此大局,难能可贵。”
“那陛下之意......”伍有常看了看勤政堂的大门说道。
“我适才已将此事禀报给了陛下,陛下只说了句:南苑由卫尉管治,尔等自行处置,朕自会审查!”
“那......我......”
“我就这么独自去大狱吗?”伍有满脸疑惑。
“不然呢?陛下既已交代了,此事就由你去主办吧!”
张德继说完便转身回了。
伍有常见状急忙窜了过去,一把拦住了张德继。
委屈中带着惊慌苦求道:“将军!属下.....实在为难啊!”
“既要守住陛下颜面,又要不得罪袁淑仪,还得保住萧辰那条小命儿,这.......我该如何是好啊!”
“对!这就是陛下所想,去做吧!”
张德继说完继续要往前走。
“将军!”
张德继回身,狠狠瞪了下伍有常。
“那......我也得借将军腰上符牌才可便宜行事啊!”
伍有常恳求着说道。
张德继摇了摇头,垂手从腰间摘下了那块金灿灿的卫尉卿的腰牌。
伍有常急忙双手接过,又低头拱手,转身便奔到了止车门外的中军大院内。
伍有常亮出卫尉卿的腰牌,进了大狱旁边的一间侧室,然后退去了左右。
只见萧辰靠躺在木榻上,伍有常放下佩剑,坐到了一边。
“怎么会这样呢?”伍有常皱起眉头问道。
萧辰摇了摇头,满脸无奈。
“我本来是想去南阁找屠前辈问一点儿事情。谁知道刚进了南苑就觉得浑身胀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于是萧辰将自己恍惚之间进入栖春轩的经过说了一遍,伍有常听了也甚是不解。
“如此说来尚有诸多蹊跷之处!”伍有常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
“若是郎君有意欺辱袁淑仪,为何偏偏要在自己神情恍惚、体力不支时才去行动呢?”
“还正巧能在南苑里遇到袁淑仪!”
“就是啊,我也想不通!”
萧辰附和着。
“按宫中禁令,酉时过后,后宫妃嫔和皇室女眷皆不得于前宫逗留,可袁淑仪却恰巧在栖春轩里沐浴!”
“这......说不通。”
“再者,众侍卫于南苑值守时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为何郎君刚进入南苑,便有浑身乏力之状,这也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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