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身为公主,却无视古制礼法,抢占街市、扰乱治安还殴打朝廷大臣,随便哪一条都够判了!
可偏偏教训你萧辰不遵守礼法,见了公主不跪,谁是谁非全凭一张嘴,哪还有什么公道可言呢!
萧辰听后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子怒气来。
这娘们儿已经不是不讲理了,简直就是横行霸道啊!
之前听环儿说她姐姐性情乖张,萧辰还以为是环儿夸张了,没想到却是打了折扣。
看这样子,这位永兴公主显然是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每天养尊处优,蛮横无理惯了,要不是有个好爹,你看谁会让着你!
“啐。”
萧辰吐了口咸滋滋的口水,抬头瞧了瞧公主。
“你身为皇族长女,不躬身守礼,表率仁慈,却倒行逆施,肆意妄为。横行街巷,惊扰百姓。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去遵守礼法!皇族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为人女而不孝,为人妇而无德,又如何苟活在这天地之间!”
公主听后愣在一边。
只见她双眼顿时通红,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滚着。
从小到大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自己的。
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错误,皇帝都不忍心斥责,哪里又受到过这样的教育呢!
众人见状也都呆住了,一动不动。
“你!你......”
公主说不清是生气还是中了邪,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
萧辰喘着粗气,皱了皱眉等待着。
建康府衙的鞭子又不是没受过,跟你在这受什么气了。
过了一会儿,见旁边的锦袍人和诸多侍卫并没有上来抓自己意思。
于是萧辰揉了揉脸颊,转身走向了润璞坊。
刚才卖玉镯的店家见此情形后腿脚早已绵软,蜷缩在了案台底下。
“店家?”
“店家!”
萧辰使劲的拍了下桌子。
见无人回应,便朝案台底下瞧了瞧,只见店家面色苍白,像是失了魂一般。
“刚才那个玉镯......”
“贵人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拿去便是。”
“看着就不值五十两,就这么多了!”
萧辰拍了拍案上的钱袋,揣起玉镯,捂着右半边脸走了出去。
傍晚,本该与嬛儿在西合门汇合,可是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怕是不能见人了,让环儿看到也免不了担心。
可是找个什么理由呢?萧辰在门前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踌躇之际,只见一青衣婢女来到门前,递过一封书信后拱手离去。
原来,今晚是宴请永兴公主的正日子,嬛儿不能缺席,只好书信告知萧辰。
萧辰看完书信很是满意,于是回到别院医治不说。
后宫华林园内,灯火通明,香气四溢。
瑞福殿里,朱案排列整齐,乐人垂手在侧。
按照礼制,丁贵嫔于正位端坐,公主于左侧首位落座。
又见后宫妃嫔、中宫公主和京都里的王妃贵人按序就位,嬛儿本不想来此,只是出于礼节参与其中,于是在末尾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时间众人相互寒暄,彼此夸赞,好一番姐妹情深。
殊不知各个绞尽脑汁,暗自斗艳,心里默念着:只有老娘最美!
丁贵嫔见众人皆已落座,便微微颔首。
“姚儿到殷府已二载有余,今回宫省亲尽孝,陛下甚是欣慰,本宫奉陛下口谕在此设宴赏月观景,一来可承应古制,二来亦可同诸位妃嫔贵人共叙情谊。”
丁贵嫔说完,便向旁边的寺人吕金水示意。
吕金水会意后朗声招呼:奏乐!
一时间苼笛齐响,鼔瑟共鸣。
而后,诸婢女端着各式果品珍馐,皆以银盘玉碗盛着置在了案上。
又抱来几个鸡首铜壶,按照顺序将美酒斟满玉碗。
坐在姚儿一旁的吴淑媛见状抿了抿嘴儿。
“要不说还得是姚儿有面子,这桃花酿可是酒中上品,姐姐真是疼爱姚儿呢!”
丁贵嫔听后微微笑了笑。
“此桃花乃取自南苑桃林,封酿到了今日,算一算已有百日了,你若是喜爱,适当吃些便是。”
姚儿朝周围看了看,座间似乎少了一个人。
而后稍稍低首,向丁贵嫔问道:“还是娘娘最疼爱我了,想想上次饮这桃花酿,还是几年前在宫里中秋宴上呢。我记得袁淑仪最爱此酒,只贪吃了几杯便当场昏睡了过去。”
众人听后皆掩面发笑。
“哎?今日怎么不见她人呢?”
姚儿假意左右环顾寻找着。
众妃嫔听后,只端起玉碗在嘴边抿着,一时间殿内安静了许多。
“袁淑仪最近身体抱恙,你父皇特许她回到袁府休养去了。”
丁贵嫔面不改色的说道。
“如此说来,她病得还真不是时候,改日啊,我定要亲自去袁府里看望,给她带上几坛桃花酿,品一品。”
姚儿说完便喝了一小口,只觉得这桃花酿温润香甜,回甘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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