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低声嘀咕着,好奇心也就跟着生了出来。
于是他沿着墙壁又敲了敲,只听得里面传出空洞洞的声音。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一定是有隔间了,既然是禁阁,也许这就是神秘所在吧!
可是从哪进去呢?
连续转了几圈,也没能找到入口。
此时看着紧靠墙壁的两个书架,倒是有点儿暗藏玄机的意思。
武侠小说里每有这样的场景,定会根据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方位找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几个大门,又或者机缘巧合在不经意间按下了开关。
不过很显然,萧辰一个方法都不知道,具体说来是根本不懂。
“开门四部曲,一推、二拉、三拽、四拧。”
萧辰一边说着,一边在书架上尝试。
用劲儿推,没用!
朝外拉,没用!
拧也没地方拧,只剩下拽了。
于是站到一端,双手把着书架往外拽。
只听得一阵“隆隆”声,书架顺势位移,一束微弱的光线打进了屋里的地板上。
“这也行!”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也太容易了点儿。
隔间的里面是三处一人多高的书架,窗户底下有一个锦垫,还有几根半截的白烛。
上前仔细瞧了瞧,书册都是由糙纸粘合而成,有的还没来得及粘,只是摞在一起。
那书皮上的繁体字好像都是人名:吴征、刘思贞、萧子建......
“前两位听说过。”
“王瑛?这不是坐着上朝的尚书令吗”
“孙庆绪、王柬、袁昂......”
“熟人儿啊!”
于是萧辰打开了袁昂这一本:袁昂,天通二年为后军将军、假临川王参军之机赠其银钱五万;天通六年司职左民尚书,赠临川王金佛一副,歌姬女婢二十人;赠王瑛布帛五十匹、絮棉二十匹,不受......
看来有点儿《百官行述》的意思了。
在书册的最底下有个单独的木盒,萧辰放下手里的书打开木盒,只见里面的封面上写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临川郡王!”
“我就说嘛,这种事儿还能跑了你?”
打开书册,开门见山的写道:天通四年,奉召征索虏无功,降旨削其三年食邑,然其假诞辰之名敛银钱八十万、金器二十余,漆、蜜、朱砂未可知......
天通六年,于东郊易地,筑府院一座,朝堂公卿礼贺共计银钱数百万,豫州太守司马胜奉家传龙凤玉环,收外藩金器、方物垒牛车两驾,巨细不可知......
天通七年,于东郊府院内筑坤乾殿一座,规制胜于东堂......
“都这么贪了还不抓!”
萧辰越看越觉得全身发热,头脑发胀。
“郎君,该用药了。”
一个书童忽然敲门,萧辰听后立即跑出了隔间,又将书架推了回去。
“进来吧!”
“郎君,先生吩咐过,此药还需缓缓服下,因其药性浓烈,用了药后需要休息片刻,切莫外出走动。”
“奥,我记下了,谢谢了。”
萧辰拿着木勺,一边往嘴里送药一边想着刚才书中所记载的事情。
想想都不寒而栗,能记在书册里的人现在最小也是个太守上下的级别,更有临川王这样被誉为“亲王”之首的王公贵族,这么一看可能没有几人能逃得过了。
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像这样集体洗澡,着实让人难以理解了。
再说这位圣主皇帝,首先得有多少爪牙才能收集到这些信息,难道像明朝一样有东厂西厂?
令人不解的是,既然手里有那些行贿受贿大臣的把柄,为什么不早点儿将他们铲除呢,是想养肥了再杀?还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喝下最后一口汤药,萧辰感觉脑袋更沉了,只得合了合衣襟,抓过棉被盖上昏睡了过去。
这日清晨,凉意骤浓。
后宫西北角的薄室署外,几个小寺人照常赶着牛车,拉着满车盛着屎尿的木桶缓缓的走在后宫与中宫之间的永安巷里。
大夏门内有送菜的老翁牵着驴车立在一旁,正等着第二道关卡就是薄室署的例行检查。
“张老翁,今日这么早啊?”
带头的薄室署令身着青袍,头戴小冠,看着老翁招呼道。
“劳署令关心,只因家中老妇一病不起,老朽怕误了时辰,耽误了用膳,这不就提早了些。”
“嗯,这么多年来你从未拖延过,这倒是很难得。”
署令说着,便示意身旁的人上来检查。
车上的几篓蔬菜果品都查了个遍,几个侍卫才点头示意。
“诶?你身边这人是?”
张老翁身旁,立着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汉子,那人带着草帽,挤着裂缝般的眼睛,频频朝署令点头致意。
“奥......这是......这是老朽街坊王十五,就是他帮着我张罗,要不然就误了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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