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炳听后心里一惊,物归原主?他怎么知道的!
“呵呵呵,易英雄说笑了。”
袁炳拿着书信一路小跑,奔向内堂而来。
六殿下见袁炳脸色煞白,便问其缘由,袁炳将易琼的话转述后立在一旁不作声。
“不想物归原主,只是让寡人看一看......”
六殿下一时间迷迷糊糊,奚勒疏大清早才走,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萧辰发现的。
难道奚勒疏和萧辰早就预谋好了?
自己苦心经营的计谋竟然成了他人的嫁衣吗!
想到此处,六殿下缓缓打开书信,只见上面淡淡的写着几行字:天通四年,假诞辰之名敛银钱五十万、金器二十余......
天通六年,于东郊易地,筑府一座,朝堂公卿礼贺共计金银百万,豫州太守司马胜献家传龙凤玉环一只,收外藩金器、方物垒牛车两驾,巨细不可知......
信中所言历历在目,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陈年往事在脑海里来回浮现。他越想越害怕,以至于汗珠从后背流到了腰腹,又仿佛有千百条飞蛾在脑袋里乱撞,进而头痛欲裂。
袁炳在一旁见了也不敢应声,直到六殿下“啊呀”一声,摊倒在了锦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全城搜捕.....搜捕奚勒疏!”
“殿下?殿下?”
“快来人啊,传太医!”
临川王府一片混乱,易琼见状后纵身跳下屋顶,笑呵呵的朝津阳门去了。
廷尉署里一片死寂,忽听得外边有人唤道:“太子殿下驾到。”
臧未真三人起身叩拜。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几位臣工快快请起。”
小太子精神抖擞,身着金黄色龙纹锦袍,外面披了一件鹿皮斗篷,阔步走到案前落座。
“萧辰给太子殿下问安。”
“萧侍郎免礼。”
“父皇派我来,是和几位臣工学习讨教,至于审讯之事还需由几位臣工主理。”
“是!”
袁昂三人起身后依次落座。
太子并没有喧宾夺主,而是坐在了左侧首位。
袁昂、孙庆绪于右侧并坐,臧未真朝太子再次低头拱手,而后端坐于正中央的位置。
“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妥当了。”
臧未真看着太子,低声说道。
“嗯,那就开始吧。”
“是。”
臧未真正襟危坐,望着站在堂下的萧辰。
“萧辰,今岁夏秋之际,你于长沙郡协助七殿下赈灾,借掌控赈灾钱粮之机,贿赂长沙内吏吴征和临郡太守、县令、丞等大小官吏共二十三人,可有此事?”
“事情有,但不能叫贿赂。”
萧辰挺直了腰板,眼睛都没眨一下。
袁、孙二人相互对视,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几位上官。”
“对于给官吏发放银钱一事我有话要说。”
“你且说来。”
臧未真低声说道。
“朝廷前后拨发粟米十万斛,银钱二十万赈济西部州郡百姓。”
“可从当时的灾民数量和灾情形势来看,这些钱粮就是杯水车薪,请问谁能完成如此任务?或者说当时在朝堂议事的时候,有谁站出来能扛起这个担子?”
袁、孙二人稍稍皱眉,略显不耐烦的样子,小太子稍作思量后点了点头。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用赈灾银钱补发了朝廷亏欠当地大小官吏和杂役的部分俸禄,又雇佣在水灾中落难的青壮之士,故而周边百姓闻讯前来,共同帮助我们赈灾救援。”
“请问各位大人,如此方法何错之有?”
“萧辰!你还敢狡辩!”
孙庆绪气的跳了起来,忽然意识到太子还在身边,于是理了理衣襟,又坐了回去。
“本堂问你,你说代替朝廷查补亏欠俸禄,可有人作证?”
“当然有!”
“安成王、中书舍人周开逸、长沙内吏吴征以及周边各县令、丞都能作证。”
“哼!萧辰,你收买了人心,他们当然能为你说话!”
“哦?孙大人的意思是安成王也被我收买了不成?”
“如今七叔尚无音讯,若此事有证可查,多等几日也并非不可!”
小太子在一旁说道。
孙庆绪见状后立即低头拱手,端着身子坐好。
“臧廷尉,袁尚书,你们觉得呢?”
太子侧身看了看袁昂说道。
“殿下秉公奉法,臣自当附议。”
臧未真也跟着点了点头。
“好,臧廷尉请继续问吧。”
“是。”
臧未真低身坐好,继续发问。
“朝廷连发三道圣旨召你回朝,你无故拖延不说,还收受索虏贿赂,企图内外勾结,图谋不轨。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臧廷尉问的好!”
萧辰面无表情。
“首先我没有无故拖延,只是七殿下当时去了静州赈灾,不巧他身染重病,我便想着去静州帮忙,于是就在长沙郡耽误了几日,此事韦将军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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