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明听后稍稍皱了皱眉,上前稍作拱手。
“殿下,前军所处随郡,乃我郢州门户。”
“殿下既已接手,不知防务诸事,有何安排?”
“呵呵呵,有劳二位将军挂记。”
“寡人已多次去往前军大营,近日司州索虏异常安静,敌我虽互有侵扰,皆为试探罢了。”
“我观将士们终日戍守劳苦,便撤下了一半人马,到汉水去休整了。”
“至于前营将军人选,萧敬则有勇有谋,寡人欲使其历练一番,故而着其暂代前军军务,二位将军就放心吧!”
裴渊明可不管他这些,七殿下虽然回京了,但人家那套御敌之法可是来之不易。所以不管换了谁掌管前军,理应继续维持原来战略战术才行。
可这小主帅临阵换将不说,还撤下了人马,这意思是要完全舍弃七殿下的安排了。
“殿下如此安排,不知丘太守可曾知晓?”
“既是更换将帅,殿下是否已呈奏陛下?”
裴渊明的接连发问,可把萧综给气坏了,憋的满脸通红,无奈的撩起袖子擦着额头。
“呵呵......额......”
“若是......若是将军觉得不妥,寡人按照原来布防再行安排便是了。”
“至于奏报陛下......寡人身为刺史,本有用人之权。”
“这点小事......就不劳父皇操心了吧。”
裴渊明听后摇了摇头。
“殿下既是皇子,又是郢州刺史,当然有用人之权。”
“末将亦是为郢州全局着想,七殿下于江、郢二州戍守多年,对索虏用兵最是了解,故而其防务安排亦是有理有据。”
“殿下身为主帅,未与我等商量便自行决断,本无可厚非,但若因此丢了随郡,殿下可曾想过后果!”
萧综听后顿时拉下了脸,这老东西是真不给面子啊!
朝下面扫了扫,只见裴渊明和何义方也都绷着脸,看来他们二人是站在一起了,臣子直言进谏,连皇帝都得恭恭敬敬的听着,更何况自己只是个皇子,而且这老几位都是父皇亲自挑选辅佐自己的。
“裴将军所言,寡人......寡人自会考虑。”
“臧长史还在营中,寡人会亲自与他讨教。”
见萧综都服了软,裴渊明也便无话可说,只稍稍拱手示意。
京都东郊暇园里,七殿下入宫复命归来,萧辰和他前后脚,退朝后便赶过来拜访。
“殿下进来可好?”
“呵呵呵,是萧郎啊。”
“快进来坐吧。”
只见七殿下扶着腰身,面色苍白。
“殿下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吗?”
萧辰快步上前,将他扶到了侧边的木榻上。
“老了啊,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萧辰看着面前这位又瘦又小的小老头,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家里的父亲也像七殿下一般年岁,身材瘦弱,两鬓斑白。
老百姓劳碌终生,不过是为了吃饭生存,让子女有好点的日子可过;而身为皇族郡王,亦是不辞劳苦,为的是天下苍生。
可叹的是百姓劳苦半生,终究抵不过统治者的征敛无度;朝廷有肱骨大臣,天下却仍不太平,民间尚有疾苦。
以权谋私,为政无道,大行贪腐,挥霍无度。
这些人,到底何时才能被铲除呢!
“呵呵,怎么?萧郎这么急着来此,不光是给我问安吧?”
七殿下玩笑般的说道。
“呵呵呵,被殿下猜中了。”
“我已托人给易大哥送去手书,不过还没有回信。”
“不知道他在江夏过得怎么样了。”
“说起易琼,你不要怪我啊。”
“哦?殿下此话怎讲?”
“此次回京复命,我特地将他留在江夏,你可知道原因吗?”
萧辰听后脑袋里转了几圈儿。
“大哥既然从了军,定当以军令是从。”
“殿下既是有意留下他,肯定另有安排,我又怎能妄加猜测呢。”
七殿下听后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萧辰这话说的不深不浅,可他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想知道内情了。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
“萧郎能如此回答,我心中真无应对之法了。”
“呵呵呵。”
此时,布巾人给两人各自递过茶来。
“实不相瞒,易琼啊,就要当爹了。”
“是嘛!”
“那真是太好了。”
“玉漱和大哥彼此有情有意,如今能修成正果,真是老天开眼了!”
“是啊,不仅如此,经过几次事情后我更加觉得,易琼身上颇有大将风范。”
“他孤身劝降蒙笼城,三夺降将之志,又以少胜多,大败司州敌军。”
“如此观之,易琼绝非寻常之辈。”
“只是他心性耿直,遇事容易冲动,我本为此忧心。”
“如今有玉漱在身旁,他那性子啊,也变得温和了些。”
“我敢断言,假以时日,易琼必为我朝武将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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