酂城城门外,几个面无表情的将士,引着一辆马车,立在一旁等候着。
易琼出了城门,低身叩首。
“末将易琼,恭迎将军!”
此时,车上缓缓下来一个面色白皙,举止文雅的青壮年。
“易将军快快请起。”
易琼抬头一看,这人还照过面,原来是那天到酂城送臧宣卿的柳元举。
“见过柳侍郎。”
易琼再次拱手示意。
“将军免礼,来时父亲交代过,可使将军免去冗繁之礼,一切以军务为首要。”
“如今雍州危难,而酂城两面临敌,将军孤身镇守,置自身生死于不顾,父亲本欲亲自来此协助将军,无奈扶风郡郡亦为要地,实难脱身。故而父亲派元举至此,同将军一起镇守酂城。”
易琼听后难掩心中之喜,抿嘴笑了笑。
“自宣卿回京后,我已数次向豫章王上奏要人,可除了恭敬之言外,没有一将一兵来此。”
“倒是郎君你啊,能来此主持大局,易琼定当冲锋在前!”
“还请郎君差遣!”
易琼说着,便低头拱手作礼。
“将军言重了。”
“父亲纵观全局,本有退敌之策,无奈雍州将士多有折损,豫章王能及时救援,亦是我雍州之幸了。”
“为今之计,我们还需以守代攻,再寻破敌良机不迟。”
“末将自当领命!”
“恕我多嘴,不知柳刺史是否向豫章王求过增援呢?”
“呵呵呵,将军所虑甚是啊。”
“只不过父亲所得回信,与将军所见如出一辙,皆是些恭维之语罢了,至于士卒增援,信中只字未提。”
“哦?我闻柳刺史已镇守雍州多年,雍州乃是陛下发迹之地,紧邻北国,是西部城池之屏障。”
“所以于公于私,豫章王不应该对柳刺史这般无视啊!”
“将军稍安。”
“豫章王本为郢州统帅,况且他已赋闲多年,今朝再次受到启用,免不了畏首畏尾。至于出兵雍州,多半是另有其因罢了。”
“所以父亲本就没有寄希望于他。”
“我雍州自古马肥兵壮,政清人和,有此民心在,招揽兵马无非是时间问题。父亲已派人出去,在周遭征兵,相信不日便能将部伍补充齐备。”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
“柳刺史运筹帷幄,掌控大势,易琼甚为敬佩。”
“若能当面拜会,某亦不枉此生了!”
“呵呵呵,将军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于是二人便回到了酂城府衙内。
“来时路上,我观城外百步内皆已筑垒开沟做成了陷阱。”
“此处地处平原,而北军骑兵最为彪悍。”
“有此屏障,他们断不能如履平地了。”
“将军能想到此处,足见御敌之能!”
“呵呵呵,侍郎说笑了。”
“此计乃臧长史临行前所说。”
“我无非是依计行事罢了。”
“若论武艺,我易琼自然当仁不让,不过这定谋画策,我实在愧不敢当。”
“嗯,将军不必如此。”
“我与将军年岁相仿,可无论是武艺还是谋略,皆一无所长。”
“若不是常年跟随父亲驻守雍州,今日亦不敢来此造次啊。”
“呵呵呵,侍郎过谦了。”
二人相对而坐,吃着清茶。
“不知酂城中有多少人马?”
“尚有步足一万,马匹四千。”
“嗯......还是少了些。”
“父亲已分兵五千至阴县。”
“虽说阴县距酂城不远,但义城距此处更近。”
“若酂城不破,北军定会伺机偷袭别处。”
易琼和柳元举来到了墙上的布防舆图前,只见柳元举朝着舆图上距离酂城不远的地方点了点。
“哦?郎君之意,索虏会偷袭阴县?”
“元举此来,亦是要告之将军,酂城和阴县二地,要南北连结,方可为御敌屏障。”
“雍州蛮兵皆在父亲麾下,他们虽属家兵,但各各骁勇非常。”
“据斥候奏报,索虏已在义城再次集结,若我没猜错,他们不日便会佯攻酂城,而其志必在阴县!”
“既如此,柳将军可曾奏报于豫章王?”
“呵呵呵,将军说笑了。”
“雍州刺史、郢州刺史,彼此不为节度。”
“况且豫章王还小,能来雍州支援,恐怕是府中老臣极力劝谏所致。”
“至于其他,已和战事无关了。”
“父亲说过,我柳氏一族应世代守护雍州,至于朝臣争斗,绝不会参与。”
“只是父亲刚刚赶赴扶风郡镇守,那豫章王便闯入了宁蛮校尉府,名为坐镇支援,可他争功之心,已是人人皆知了。”
“呵呵呵,如此反客为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柳元举摇了摇头。
“看来两军交战,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报!”
“报二位将军,义城外,发现索虏骑兵!”
易琼和柳元举几乎同时转身,看着来报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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