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缓缓翻到下一页,手指微微发颤,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而复杂。书中的文字渐渐模糊不清,仿佛曾被人刻意涂抹和擦拭过,但在隐约可辨的字句中,依稀显露出某段不为人知的家族秘史。艾米丽微微蹙眉,低声读着,手指指向一段文字:“加布里埃尔在巩固家族地位后,决定兴建弗兰克斯城堡。只是,就在他宣布这个决定后,家族内部竟然出现了罕见的分裂。”
钟离闻言,眉头一皱,目光紧盯着那些斑驳的字迹:“分裂?他的家族还会出现分裂?”
“是的,”艾米丽继续低声念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书中提到,当加布里埃尔兴建弗兰克斯古堡完工后不久,一位家族成员站了出来——他的最小孙子,连同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还有一些忠诚的仆人——明确地表达了反对之意。”
她微微停顿,呼吸略显急促,仿佛书中那条断裂的血脉与自己隐约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她再度低头,艰难地读着那些模糊的字句:“这位孙子声称,加布里埃尔为家族招来的‘力量’令人不安,甚至直言质疑家族崛起的真正原因……这些字句隐晦不清,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家族成员明显对加布里埃尔的行为感到恐惧。”
艾米丽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惶恐,那位远支成员的话语像是某种预言,带着一种久远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仿佛要穿越岁月向他们低语。她放低声音,继续念道:“加布里埃尔的回应非常冷酷无情,他将这位孙子连同他的家人和仆人驱逐出家族,并宣布他们为家族的叛徒,从此不准他们踏入古堡一步。”
钟离凝视着她,眉宇间闪过一丝锐利与深思。一个能够主宰家族生死的统领者,却对一位孙子的抗议做出如此无情的回应,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纷争。他缓缓开口:“加布里埃尔不仅果断而冷酷,甚至连一丝亲情都不留。这样的人……他的力量究竟来源何处?”
艾米丽默默合上书页,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复杂神色。她微微垂头,仿佛这本书中的黑暗让她感到羞愧,内心的自责在无形中逐渐扩大,她隐约能够理解祖父曾隐晦地提起过这个被逐出家族的先祖。她记得祖父的话,那个名字与书中这位叛逆的家族成员一模一样。她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又痛苦的感觉,仿佛背负了一段来自血脉的诅咒。
她迟疑片刻,低声说道:“这个被驱逐的成员……我听祖父提起过。我们的家族里曾有一位先祖被逐出弗兰克斯家族,从那以后便与我们断绝了关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钟离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与探究的光芒。他意识到,这个家族的秘密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弗兰克斯家族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继承者,更像是一个无法摆脱命运的族群,家族的荣耀甚至可能是血腥和黑暗的代名词。
艾米丽翻过这一页,忽然,编年史的语气转变得极为谄媚,仿佛每一行字都在歌颂弗兰克斯古堡的“伟大”与“辉煌”,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不自然的赞美,夸张得让人难以相信。“弗兰克斯家族的历史中,”她低声念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这座古堡的建设被誉为家族权势的巅峰象征……编年史中的措辞夸张到几乎荒唐,仿佛在掩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钟离眉头微皱,耐心地听着她的讲述。房间内的光线因为昏暗的云层而变得黯淡,那些隐晦的文字在昏黄的光线中愈发显得阴森。钟离似乎察觉到了一股隐藏在文字后的阴影,他压低声音,若有所思地问道:“加布里埃尔的野心不只限于财富和权势,那么这些不真实的‘成就’描述,或许只是虚构的迷障。”
艾米丽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翻阅。她轻轻咬住下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掺杂着不安的疑惑:“书中提到,加布里埃尔为家族引来了‘前所未有的赐福’,因此兴建了这座古堡。但他没有使用‘财富’或‘权势’这些词汇,而是选择了‘赐福’……这种字眼总让我感到奇怪。”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隐隐的不安:“更奇怪的是,书中还提到,加布里埃尔开始‘收容婴幼儿’,并将城堡的所有权转给了他的孙女艾琳,还任命她为育婴院的院长。”
钟离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越发冷峻:“也就是说,表面上看是艾琳在负责这座古堡的事务,而加布里埃尔则退隐到了幕后?”
艾米丽缓缓点头,声音压得很低:“正是如此。从那时起,这座古堡对外便成了名义上的育婴院,而艾琳的名字代替了加布里埃尔成为家族新一代的象征。”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内心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与不安。她忽然意识到,这座城堡之所以建成,不仅是家族权力的延续,背后似乎还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那上面的文字带着某种灼热的寒意,让她的指尖微微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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