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望着外面澄澈如洗的碧空,胸口传来阵阵心慌。
她往庙宇上空看了一眼,发现愿力比往日少了许多。
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老白,查一查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老白慌张跑过来。
“大人,有三个组的人完全失去了消息。”
扶箬蹙眉:“哪里?”
“九垣城。”
-
扶箬还没飘到九垣城,隔着十几里地,远远就能看到城上笼罩的浓稠黑雾。
“果真出事了。”
可怎么会半点消息都散播不出去?
九垣城到安首县城用不了一个白日。
扶箬带着老白老黑他们飘到城门外。
刚想进去,被玉修罗出声打断。
“别动!”
“城门口有阵法,踏入后布阵人就会发现。”
扶箬疑惑望着城门:“为什么我感知不到?”
玉修罗:“你那阵法能算什么三脚猫功夫?”
扶箬平日都是以练习符篆为主,阵法是偶尔有兴趣,才跟着他学点皮毛。
如今也只是刚入门,会摆个简单阵法的程度。
“你有办法不惊动背后的东西进去吗?”扶箬问。
玉修罗再次窥探一遍,顿了片刻。
语调难得严肃沉重:“这次动手的是个大家伙,实力很强,而且可能和我一样从修真界来的。”
“你们想清楚,要进去?”
扶箬看了一眼被挡在黑雾之下,隐隐翻腾的白色愿力。
“进去!”
万事万物,皆有其道,皆有因果。
她既然受了这些人香火,总要做些什么。
“我就知道!”玉修罗有些气:“你又要带我小爷我冒险!”
扶箬已经开始做安排。
“老白跟我进去,老黑守在外面,有什么意外就点燃我给你的符篆。”
扶箬拍了拍石头:“你,我会尽量护住你,现在开始指导我破阵。”
“不,阵不能破,不能打草惊蛇。”
“我们得悄悄潜入城中。”
玉修罗:“……”
“你要求还挺多。”
吐槽完,他该帮还是要帮。
“先把之前从我山洞里搜刮走的镇魂石拿出来,一块就够,切成十六块小石子。”
扶箬照着做完:“接下来呢?”
玉修罗:“你缓慢靠近城门口,我说停你就停,我要具体观察到隐藏的阵。”
扶箬给自己还有老白贴上隐匿符,两人魂体上的阴气波动瞬间微弱到没有。
九垣城是一座中城,比安首县城这种小城大了一倍,城墙也高了三米。
城门高大恢宏,青砖黛瓦,飞檐翘角。
扶箬一点一点往门口飘荡,直到可以清晰看见斑驳灰白墙角的淡绿青苔。
“停!”
“你往上飘一飘。”
“再往左一点,好了。”
扶箬看着自己斜对角差一个身形的城门石匾。
“不在中轴线上?”
“里面的家伙很谨慎,特地没选道士们能经过的地面,也没选门匾正中,除了天才阵法大师我,这凡人界估计没几个人能发现。”玉修罗颇为骄傲地自夸。
片刻后,扶箬问:“看出来什么?”
“是镜月阵,此阵只要有外人踏入,布阵人即可借助镜面或月亮看到是何人入阵。”
“果然是从修真界来的。”
“不过这人阵法实力不如我,他用的是雕刻好的阵盘。”
玉修罗虽然知道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从修真界掉到源辰界,但如今真遇上了,看着熟悉的阵法,心中还是难免感慨万千。
扶箬觉得这阵法有用,不客气开口:“事后教我。”
“……”玉修罗刚酝酿出来情绪就这么被扶箬打断。
“小爷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破阵入城!”
扶箬在他的指导下,成功往那阵盘周围又套了一个隐匿大阵。
从城墙飞进去后,她将石头悄无声息收回。
城中格外安静,没有任何生物发现有两只鬼飘了进来。
扶箬和老白先是飘到了往日最繁华的街道。
街上散落着浆果菜叶,肉铺摊子挂着大半个猪后腿,摊贩们的东西都没收走。
街道好像还停留在最热闹的一刹那,只要将人补上,就能即刻重新运转。
扶箬飘进屠户家里,只见门窗紧闭,一家四口都安详地躺在床上。
她伸手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呼吸稳定有力,不像是被投毒下药控制。”
扶箬飘了一家又一家,相同的场景重复再重复。
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沉睡。
“街上的小贩从来都视自己的家当如命,不可能东西不收就不管不顾跑回去睡觉,方才那住户家里壶水烧得干干的,壶底都跟着变了形却无人发现。”
“他们都是毫无痛苦,毫无预兆,一个个以为只是小憩片刻躺到了床上,就此彻底陷入沉睡。”
扶箬抬眼望向天边才刚刚西落的太阳。
“那些菜肉表皮略有风干但尚未腐烂,他们应该最多沉睡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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