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巡视的鬼卒吓得瑟瑟发抖。
它们连忙正视前方,不听不看迅速飘走,去了其他地方巡视。
台阶上的黑色粘稠物质须臾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和那只被吞掉的鬼卒一样,从未出现过。
城主府进出的手令很难拿到,扶箬之前蹲了两个时辰,也只看见两个鬼侍身上有。
且进去以后再也没出来。
拿到手令,太难了。
可没有手令,这怪物不会开门。
扶箬先前在那两个鬼侍进去的时候,试探性地想要故技重施,混过去。
可她才刚刚飘到台阶上,台阶周围就涌现出黑色粘稠物质。
它们迅速覆盖整个台阶,不断往上攀延,密密麻麻的触手在下方抖动。
要不是扶箬闪得快,可能就被拖住了。
她一离开,那台阶上如血管神经线一样伸展的奇怪物质也跟着消失。
这怪物的本体就在附近,所以感知比城门那边敏锐。
虽然看不到她,但能察觉到异常。
要想隐匿过去,根本不可能。
扶箬打消掉走捷径的想法。
暗暗思索,如何利用怪物嘴馋弱点混进去。
回忆了一遍之前鬼侍进入的场景。
扶箬当即提笔,将她记忆中的手令画在纸上。
她躲在对面街道拐角处,咬着笔头。
修修改改几十次,最终还原出一个七八分像的手令。
那些鬼侍持的手令都是写在薄冰所化的纸上。
扶箬从檐角如犬牙差互的冰柱堆掰下一根,手上魂力催动。
片刻后,出现了一枚乍一看,分辨不出真假的手令。
扶箬又放出一个小纸人。
她将纸人变作鬼卒模样,往里面加了不少魂力,为了吸引那只怪物,最外面一层格外精纯诱人。
扶箬这才撤掉隐匿,拿着假手令飘到城主府门口。
她动作极为自然。
上了台阶,怪物没有出来。
直到门槛附近,怪物伸出几根抖动的触枝。
即将贴上手令的瞬间。
扶箬用纸人变出来的鬼卒不小心半个身子踏上了台阶。
那鬼卒身上魂力充沛,芳香四溢。
触枝顿在半空。
似是纠结,似是不解。
下一瞬,它决定遵循原始欲望,满足口腹。
触枝出现在台阶,想要吞了那鬼卒。
扶箬飘在门口等待检验。
触枝以为很快就能吞掉,结果那鬼卒速度飞快,居然眨眼间飘出一段距离。
触枝追上去之后,扶箬旁边冒出来一根细小分身,为她指了指门内。
扶箬飘过去,漆黑的门框与周围粘腻的黑膜果然没有什么反应。
扶箬暗自松了口气。
城主府空间很大,但扶箬只看一眼,便知道自己此次要见的目标究竟在何处。
扶箬与巡逻的鬼卒迎面遇上,错过。
忽然,领头的鬼卒喊住。
“站住!”
扶箬身形陡然间僵住。
手不自觉地贴近小荷包,随时准备扔符篆。
她缓缓转过身。
那鬼卒周身戾气环绕,但表情并未多么凶神恶煞。
他问:“今日怎么进来两波?”
“与你一道的惑魉呢?”
扶箬紧绷的魂体放松。
“她今日有别的安排。”
那领头的鬼卒有些失落,转身就走了。
扶箬深吸一口气,生怕再遇上一波,连忙往城主府主院飘。
苍翠松柏被冻结后也依旧翠绿欲滴。
枝子上暂落到小飞虫直接变成冰琥珀,维持在最栩栩如生的姿态定格。
靠近主院,寒气愈发重。
魂体都要耐不住生凉。
周围人迹罕至,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扶箬索性直接从正门飘进去。
一进去。
繁霜霏霏,肃清煞骨。
扶箬迫不得已退出去,给自己画了几个生暖符才又敢进去。
再次进入。
扶箬终于见到了最里面背对着她的女子。
不,雪妖。
只是一个背影就尽展纤细俏丽,惊艳清冷。
“出去。”
虚弱嗓音难抑恨意恼怒。
扶箬不为所动。
那雪妖忽然转身,纯白面孔,白皙如玉,烛光照耀下,肌理晶莹半透。
她定定打量扶箬。
“你不是宗冶的人。”
“他的人都很乖顺,被训得和狗一样。”
扶箬用了隔音符。
“我的确不是。”
雪妖起身,沾满冰晶的白发飘荡,落下星星点点剔透冰晶。
随着她的动作,扶箬也看清楚了她之前为何背对着跪坐在地。
雪妖脚上腰间各束着一道锁链,限制活动范围。
丹田处还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黑窟窿,里面鬼气盘旋。
淡蓝色血液混杂着冰花一滴滴落在地面,渗入地下。
扶箬眼中划过意外。
难怪越靠近城主府这边越冷。
“你--”
“为何被囚在这?”
雪妖冷笑,但她清眸璀璨,冷笑也顾盼生辉。
“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也是想借这次证道大典来蹭机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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