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下起雨来,这是入夏之后的第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敏娴坐在走廊上看着凤宁宫院子上的花草说道:“彩云,你看,这牡丹花比昨日开得还要艳。”彩云答:“是呀,这雨下了一天,也打压了它一天了,它不但没有凋零,反而开得更艳了。”
“那是自然,要是经不起这点小雨的打压,它怎么能成为花中王者。”敏娴在说着牡丹花,也在说着自己。话间,宫人来报韩显来了,敏娴吩咐宫人带他进来,片刻韩显脸色凝重地来到她面前,按规矩行过礼后敏娴问到“查得如何?”
“臣昨晚翻查安阳宫时,在失事的假山旁边发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支簪子。
彩云插话说:“我认得此物,这是木儿的。”
“木儿?”敏娴疑惑地问。
彩云继续答:“木儿是安阳宫的宫人,负责打扫安阳宫上下。”
“你还知道什么?”敏娴继续问。
彩云冥思了一下答:“木儿有位妹妹在宁安宫当差,是雅贵人的贴身侍女。”
“哥哥可有查到什么?”
“臣赶到大牢时木儿已经服毒自尽了,内侍局的人查验过,是鹤顶红。”韩显沉声答
“宁安宫可有动静?”
“臣命人监视了一整日,没有异样。”
“继续查,这事没这么简单。派人守住大牢,不能让幕后黑手再抹掉线索。”
“是。”韩显应声走了。
韩显走后,敏娴吩咐彩云亲自去盯着宁秀宫,她觉得此事一定和林巧脱不了干系。
宁秀宫,贤妃正在看兵书,云娘告诉她国舅查到了木儿,贤妃先是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人都死了,查到又怎样?去准备晚膳吧。”
云娘刚想退下又被叫住了,“韩显跟在皇上身边多年,非等闲之辈,你让你那侄女小心点,不要露馅了。”
“奴婢知道了。”
云娘退下后贤妃又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敏娴刚用完早膳韩显便来了,“大哥匆忙来见,可是有新的线索?”
“回娘娘,在假山的石缝中发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小块碎布。
敏娴仔细看了一会说:“这布料是本宫在王府的时候买的,当时做了两件衣裳,一件给了彩云,还有一件给了丹儿。事发时丹儿最先赶到现场,应该就是她的。”
“这是臣在二皇子出事的那座假山后面发现的,臣只是奇怪为何会在假山后面。”韩显神情凝重地说。
敏娴凝眉思考了一下慢慢道:“哥哥的意思是丹儿监守自盗?”
“臣也只是猜测而已。”
“丹儿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甚是了解她,信任她才派她去照顾洋儿的。”敏娴解释道。
韩显却肃声说:“人心隔肚皮,娘娘别忘了,她只是你在街上收留的乞丐,来历不明。”
敏娴有些不愿相信地说:“可是她从在将军府到陪嫁到王府,甚至进宫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作用,发挥作用的时间也不一样,也不一定一上棋盘就得发挥作用。”
“本宫明白了,劳烦哥哥去查查她的身世。”敏娴眸色冷冽地说。
“这恐怕需要一些时日,臣怕案子耽搁久了反而不利呀。”
“哥哥且去查,案子本宫自有办法引出凶手。”
韩显看了看敏娴坚定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想到办法了,便退下去查丹儿去了。
韩显走后不久彩云回来了,彩云见到昨夜云娘去过大牢探监,是去见丹儿,后半夜还偷偷去见过木儿之妹,只是彩云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到她们谈了什么,但,既然云娘会去看丹儿就证明了韩显的猜测不假。她大张旗鼓地吩咐丫头她要提审丹儿后便吩咐彩云先下去休息,彩云转身退下那一瞬间敏娴看到了她侧颈上的红疹忙叫住了她“等等!”
彩云转向她问:“娘娘还有何吩咐?”
“你昨夜与何人接触过?”敏娴惊讶地问。
“回娘娘,彩云昨晚都在暗中监视宁秀宫,未曾与别人接触过。”彩云低头答道,眼神有些闪烁。
敏娴看着她严肃地说:“彩云,你自幼伴在本宫身边,跟随本宫多年,与本宫情同姐妹,从未对本宫说过半句假话,本宫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开了这个先例?”
彩云闻言忙跪下回话:“彩云欺瞒娘娘有罪,请娘娘降罪。”
“先回答本宫的问题,谁?”敏娴淡淡地问。
彩云犹豫了一下答“请娘娘饶丹儿不死。”
“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宫。”
彩云恭肃地答:“云娘是丹儿的亲姑母,二皇子的伤如娘娘所猜测,与贤妃脱不了干系。”
“你了解本宫的,要本宫饶丹儿不死,你需给本宫一个够份量的理由。”敏娴声音清冷地说。
“丹儿是彩云义母之女,当年父母亲以及义母一起出海,皆身亡。彩云承蒙娘娘姨母垂怜带回家中陪伴娘娘,但丹儿却是流浪了许久才找到她在相府当差的姑母。请娘娘看在彩云多年以来尽心尽力照顾娘娘的份上饶丹儿不死。”言毕,彩云向敏娴重重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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