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府衙。
正堂内,气氛冷肃沉闷至极点。
坐在主位男人看似沉默寡言,但他无形中释放的威压仿佛化作一只手掌在狠狠掐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喉咙,压得他们几乎不敢喘气。
这时,坐在主位的男人忽然冷声道:“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云影和云洄跪在下首最前面。
后面则是永州府衙的一些官位颇低的‘倒霉’官员。
这也是没办法,上面这位主的心情一看就不好,那些喜欢溜须拍马的上司可不敢来伺候这位主,别一个不小心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自己倒了大霉。
所以那些人就打着找人的旗号去外面躲清净,这样回头也能得个尽忠办事的美名,他们打算等人找到了再回来拍马屁。
不过人不能全走光了,总得留些倒霉蛋装个样子。
而留下来的倒霉蛋们已经习惯上面这位主日渐暴躁的情绪。
亦如此时,跪在下面的所有人齐齐面对上面这位主的诘问。
这群人愣是没一个敢张嘴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位名叫常溪的姑娘他们是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一个姑娘家也忒能藏了,她身上难道是有七十二变,否则这么多人找她,全无她的半分踪迹。
现在谁开口谁就是出气筒。
薛酌又如何看不透他们的小心思,对于结果他已经有了定论。
只是心里压了一口气,不出不痛快。
男人眼神冷冷的扫向跪在下面的每一个人,嗓音裹着怒火道:“说话,难道非要我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才肯开口。”
此言一出,那些跪在下面的人顿时冷汗淋漓,心脏跳动的速度猛的加快。
尤其是云影和云洄,他们的脸更是惨白的不像话。
薛酌胸口压着的怒火涌上心头,凤眸射出一道凛冽寒光,他肃声道:“都不说是吗,好,来人——”
“回公子,我等无能,还,还未找到常溪姑娘的下落。”云影鼓起勇气站出来答话。
之前云洄已经替他扛过好几次公子的问话。
他不能再让云洄挡在他的前面。
现在,云影成了薛酌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薛酌直接抬手将放在旁边的茶盏摔在云影面前,啪的一声碎落在地,瓷器的碎片迸溅散开,有部分碎片划破他的脸颊,留下血痕。
半凉的茶水混着茶叶也有部分弄到了云影的衣服上。
此刻云影整个人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都过去几天了,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姑娘都没有找到,一群吃白饭的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
面对薛酌一声声斥责,那些人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则是不敢,二则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此时,有一个身着府衙捕快服饰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
那捕快当即双膝跪地,原因无它正堂内的气氛委实太过压抑。
不过想到自己要禀告的事情,他还是抖着声音道:“禀大人,现在府衙外有一个人说要见大人您,他说自己见过画像上的这位姑娘。”
听见有关于常溪下落的消息出现,男人冰冷的脸色肉眼可见好了不少。
他道:“马上传他进来。”
“是,大人。”捕快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跑出去把那人带进来。
跪在下面的那群人听见这个好消息亦是‘普天同庆’。
没过一会儿,捕快就带了两个人进入正堂。
如果此时常溪在,那她一定能认出这二人中的那位老妇人就是救过她的费婆婆。
而另一位自称见过常溪的人是费婆婆的侄子。
费婆婆那侄子名叫张平是个游手好闲的混蛋,最喜在街上四处没正经闲逛,这不偶然之下他在街上看见常溪的画像,一下想起自己之前在去找费婆婆要钱的时候,在费婆婆家里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常溪。
当时他看见躺在床上的是位美人,还想去占便宜,不过被费婆婆及时发现了,然后拿大棍子赶了出去。
在他知道那个叫常溪的姑娘居然值一万两黄金的时候,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一定拿到这笔黄金,然后就是返回费婆婆家去抓常溪。
可惜当他赶到的时候,他在费婆婆口中得知常溪已经走了。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
他找人借了银子当路费,然后把费婆婆硬拉过来就是想逼她老人家说出常溪的下落,这样即使不能得到一万两黄金,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其他赏赐。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
可当他跪在地上说完他知道的所有后,费婆婆却改了口风,硬是不承认自己见过常溪。
气得张平直接站起来对费婆婆破口大骂。
坐在上首的薛酌听见此人口中说出的污言秽语不禁皱了眉。
云洄察言观色,知道他们公子这是不高兴了,当即上前给那张平狠踹了一脚,并呵斥他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张平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就灭了,他本就喜欢欺软怕硬,现在只能乖乖低头求饶。
费婆婆冷眼看着她那不争气的侄子,完全没有为他求情的打算。
忽然,薛酌站起身,他走到费婆婆面前。
男人故意换上一副温润如玉的面皮,以此来降低费婆婆的戒心。
他好声好气道:“费婆婆,您真的没有见过画像上那位叫常溪的姑娘吗?”
费婆婆神色坚定地摇了一下头。
虽然她知道这个叫常溪的姑娘用假名字骗了她,但她老婆子可以理解,并且以她看人的眼光判断,这个常溪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她相信常溪是有苦衷的。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她那侄子就是利欲熏心,自寻倒霉。
薛酌敛下眸中的不悦,继续好声好气说道:“费婆婆,其实我和这位叫常溪的姑娘我们是夫妻,前些日子她坐船探亲,不慎出了意外,我很担心她,若婆婆您知道她的下落,在下恳求您说出来。”
可费婆婆还是不肯开口,她心中仍有怀疑。
男人凑近费婆婆的耳边小声道:“婆婆,我知道溪溪的左胸前有一颗红痣。”
姑娘家的隐私,除了至亲,那便只有夫君会知道了。
况且费婆婆之前帮常溪换下湿衣服时的确见过她左胸上有颗红痣。
这让费婆婆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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