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歌只觉自己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拉扯上来。意识逐渐回笼,可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好似全身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惨烈的哀嚎。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即便这轻微的动作,也如同牵动了无数根尖锐的针,刺痛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紧闭双眼,脑海中努力拼凑着与陈渊对决的画面,被其凌厉的掌风击中胸口,那一刻,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随后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此刻,徐长歌强忍着剧痛,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屋子,精美的绣纹在微光下若隐若现。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根本动弹不得。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有人吗……”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迟迟没有回应,只能躺在这张床上,默默地等待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洛依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看到徐长歌醒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角随风轻轻摆动,腰间的淡蓝色丝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庞两侧,更衬得她面容姣好,眉眼间满是温柔之色。
洛依莲步轻移,快速走到床边,将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她微微俯身,仔细打量着徐长歌,眼中满是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徐长歌的额头,又怕弄疼了他,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徐长歌看着洛依这般模样,心中一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道:“我还好,就是全身疼得厉害。这是哪里?我昏迷多久了?”
洛依轻轻在床边坐下,拉过被子为他掖好被角,柔声道:“这是洛府,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大夫说你伤得很重,幸好你醒来了。”
洛依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徐长歌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上,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眼中的疼惜之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顿了顿开口说道:
“长歌,你知道吗?之前当真是凶险至极,我在远处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你有个闪失。”洛依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浮现出当日那惊心动魄的场景。
说到此处,洛依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继续说道:“我看到你被他重重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那一刻,我的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动。我以为……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洛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忙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不想让徐长歌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又继续说道:“你昏过去后,还好秦风在。以他超绝的剑意,成功击杀了陈渊,总算是为大家除了一大害。”
她轻轻地握住徐长歌的手,像是在确认他真的还在自己身边一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如今,陈渊已死,这里再也没有了危险,你可以放心地养伤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康复。”洛依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让人感受到她对徐长歌深深的关怀与爱意。
徐长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多谢,若不是你们,我恐怕……”
洛依轻轻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别说话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来,先把药喝了,这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说罢,洛依端起药碗,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让药汁稍稍凉一些。她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徐长歌嘴边轻声道:“有点苦,不过良药苦口,你忍一忍。”徐长歌看着洛依认真的模样,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喝下了药,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
待他终于喝完,洛依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柔且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在呢。”
说着,她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丝帕,轻轻弯下腰,为徐长歌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药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弄疼了他。随后,她将丝帕叠好,放回原处,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裙摆,那裙摆上绣着的精致花纹在光影交错间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也在为徐长歌的苏醒而感到欣喜。
“我这就去找秦风过来,他也一直很挂念你的伤势。”洛依的声音清脆,说罢,她转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迈得轻盈而迅速,脚下的绣花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奏响一曲关怀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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