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松和杜如霜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但从万丈悬崖跳下来,两人都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五官被山风吹得变了形,而夜色与狼嚎声更是让他们的心脏狠狠跳动。如坠地狱般的感觉却没有让他们松开互相紧握的手,反而是在掉到崖底的一刻,武松全身脱力才松开了杜如霜的手。
晨曦透过薄而冰凉的雾气,直透进杜如霜的身体里,她浑身打颤,长长的睫毛微微睁开一条缝,然后马上重新合上双眸,因为晨光有点刺眼。她摸了一下身边的武松,发现他身体有点僵硬,她吓得马上睁眼去推身旁的男人。
“武大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快醒醒!”杜如霜一遍又一遍地拼力叫唤着,武松闭上眼,仿佛完全听不见女人的叫喊声。杜如霜叫了十几遍后便感觉嗓子又干又痛,她停了下来,开始环顾他们身处的悬崖底四周环境。
这崖底竟然长着一层厚厚的杂草,还有一些藤蔓一路向上攀爬着,而他们正靠在一处石壁旁。杜如霜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能灵活移动,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武松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一条腿流着血,可能是断了,而背上全部是掉下悬崖时的皮肉刮痕,伤不深,但血肉与衣服粘在一起,看起来有点吓人。
杜如霜想找点水来缓解口渴,也想找水给武松的伤口清洗一番,于是她朝着崖底向前摸索着前行,竟然在五十步外意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水潭,她用手掬起一点水湿润了一下喉咙,又找来一小截竹筒装了一点水回去给武松清洗伤口。
杜如霜返回刚才掉下崖底的地方时,却意外发现武松不见了。她心急死了,连忙高声大叫武松的名字,难道他醒来后自己走去别处了?但这里明明没有其他出口。杜如霜冷静了一下,连忙在石壁上仔细摸索了一下,发现在石壁下面有一棵奇怪的野花,那朵花的花瓣竟然是黑色的,但花蕊却亮着金色的光芒,花枝上有新鲜的血迹。
这世上哪会有这种如此奇怪而丑陋的花朵,这花该不是假的吧?这血迹应该是武松的吧?杜如霜如此想便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花朵的花茎。不料,咔一声响,杜如霜发现石壁竟然转动了,变出了一条仅容一人弯身通过的小门,门内有亮光。
杜如霜连忙走进了那小门,身后的门在她进入后就自动关上了。杜如霜带着好奇心慢慢向前走,然而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但她却渐渐适应了这黑暗,她环顾通道四周,感觉这通道有点熟悉。
武松留下的血迹带着腥味,杜如霜追踪着血腥味走着,走着走着,他突然拐到一处角落,她惊讶地发现了与她之前在冥福洞地道中见过的一幅一模一样的壁画,上面画着的也是那匹野狼。
终于杜如霜艰难地走出了地道,她钻出地道出口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武松。武松一条腿断了,这时正靠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脸色有点苍白。
杜如霜赶紧跑过去扶住武松,激动地喊:“你怎么醒了就乱跑,吓死我了!”武松半眯着双眸,看清是杜如霜后,拉起她的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我醒来看不到你,误触了机关就爬到这里来了,我真怕找不到你,一个人死在这里太寂寞了!”
“什么死不死的,难道武大侠还怕死?刚才拉着我跳崖时不是挺勇敢的吗?”杜如霜用嘲讽的口吻一边说,一边检查了一下武松的断腿。
“刚才我跳崖时不是有你陪着吗?只要有你,我就不怕死!但刚才醒来的一刻看不到你,我的心都快碎了,一时心急……”武松想解释,杜如霜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她从身上摸出刚才接水的竹筒给武松擦洗了腿上与背上的伤口,又给他涂了药粉,这是她今天蹴鞠时看到张若闻给柴念慈治伤时问他拿的。
杜如霜那时觉得这药粉止痛止血快,就一时贪心问张若闻要了一瓶,张医师当时爽快地给了她,想不到这一刻能派上救命的用场。杜如霜不禁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嘴角不经意间弯起一个弧度。
武松看到了杜如霜的表情有点得意,疑惑地问:“霜儿,你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杜如霜连忙掩饰了一下心情,对武松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今天真是走运,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也没有死。”
“那是,只是我觉得这悬崖底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机关,还别有洞天,会不会说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又或者悬崖底连通了某个地方。”武松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杜如霜。
杜如霜将武松的外袍撕破了,用那破布给武松的断腿包扎了一下,然后对他说:“刚才在地道中我见到了与冥福洞一模一样的壁画,就是上次我与你见过的那幅画着野狼的壁画。我怀疑这里是狼王的秘密基地。”
“原来你也发现了那幅壁画。霜儿,我们要不要在这里走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得有点慌。”武松一边说一边想站起身来,杜如霜连忙将他的肩膀按住,对他说:“你断了腿还敢乱走?你先在这树下等我,我去查探一番再回来,顺便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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