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在中军大帐这边暂且不提,却是是营中另一处稍显低矮的营房里。
把总官李安全满脸阴沉的看着下方跪着不起的曹二虎。
去年这个时候,这曹二虎将自家年轻漂亮的妹子送给李安全作了个妾。
李安全四十多岁的人对这个才十几岁的美娇娘自然是十分宠爱。
自此以后,这二人的关系也愈发亲密。
这也是曹二虎敢在军营中私自聚赌的原因,妹夫兼上司的李安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二虎,你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便与我说吧”
见曹二虎长跪不起,李安全有些无奈的率先开口。
“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曹二虎痛呼一声,脸上涕泪横流的将那日刘平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事说了起来。
就这些还不够,又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将刘平描述成了十恶不赦之徒。
“刘平?又是这厮,我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安全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一只拳头握的是嘎吱作响。
刚刚总兵官朱梅前来视察,自己的风头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伍长抢了去。
“二虎,你且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想了想,李安全阴翳的眼神扫视了眼下方的曹二虎。
想要抓住刘平的把柄,就要原原本本的了解事情的经过。
曹二虎一怔,面露尴尬之色的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在说到营中聚赌的时候,李安全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军营重地,尔敢如此放肆,是谁给你的底气?”
李安全严峻的责骂了一句,当场就要发作。
朱梅治军颇为严谨,要是让总兵大人知道在前线军中还有如此恶行发生,他这个把总官免不了要被责罚。
“大人息怒,军中生活烦躁无味,小的也只是陪弟兄们混口饭吃”
曹二虎一急,掏出一包早已经准备好的银子递了上去。
掂了掂重量,李安全的脸上又带起了春风。
“下不为例,刘平这事我自有计较!”
收了银子后,李安全就要下逐客令。
这刘平可是总兵大人关注的人,要是随便用个罪名将他拿下了,未免要得罪朱总兵。
至于曹二虎这边也不能不管,李安全权衡利弊后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便是让曹二虎去当左队的队官,那意思就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处理。
这样一来,钱也收了,事也办了,曹二虎也找不出来什么借口了。
想到了这里,李安全开口说道:“二虎,你便去当个队官吧”
曹二虎忙是谢恩退下,走出了营门,眼中的得意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刘平啊,刘平,老子成了你的顶头上司,不知道你怎么和我斗”
心中幻想着怎样对付刘平,曹二虎悠哉的回了营房。
……
刘平在告别朱梅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之中。
日后的一个多月里,军营中倒是没发生什么变化。
只是按照总兵大人的军令,懒懒散散的营兵们开始了每日一小操,三日一大操。
许多军卒都是颇有微词,特别是军中的一些油滑老兵痞。
刘平对此也没有觉得有任何惭愧,作为一个国家的军人,就该时刻准备着。
等到大战之时,这些军卒一定会感谢天天操练的自己。
这一日,在营中刚结束了一天的操练,刘平几人正打算回到营房里吃晚饭。
才走到半路,便见一魁梧汉子走了过来。
这人生的倒也算年轻,但相貌不佳,脸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癞子。
几人一见面,癞子脸就狠狠的给了刘平一拳,不过用力不大。
“好兄弟,这些日子在营中也是好久不见了!”
刘平一愣,又仔细想了想,忙是大声喊道:“罗大哥!”
根据刘平的记忆,眼前这人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
名字则为罗孝武,是同刘平一同从河南府杞县从军的同乡。
罗家在当地也算是富有之家,不仅有上百亩上好的水田,就是在县城里还有三间铺子。
刘平年少的时候便在罗家放牛,因二人年纪相差不大,这罗孝武也是个喜棍棒不喜读书的性子,两个小孩自然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就这样一直从年少到青年,二人倒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但就在去年二月之时,罗家也出了个变故。
罗老太爷因为一件前元留下来的瓷器得罪了县令家里的公子。
罗家随即被安排了罪名抄了家,一夜之间上下几十口人逃了个鸟兽散,各自寻生路去了。
罗家老太爷悲痛欲绝之下没几天就病故了,罗孝武领头带着家人来到了乡下的祖屋。
可这些人也没了生计,以前都是没干过活的主,哪里能下的了地。
眼看家中老母日日忍饥挨饿,罗孝武无奈之下找刘平商议对策。
恰巧刘平也因没了生计,家中没了着落要去从军,二人当下是一拍即合。
拿了那五两安家银子,便一起吃了这口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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