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鹏两眼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到底对吴老太心存畏惧,虽然眼馋那些银子,却也不敢动歪心思。
“奶奶可宝贝那些银子呢,要是知道我们拿了,她不得扒掉我们一层皮?”
苏昭武点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她都老了,你还怕她?她打得过我们吗?”
十几天前,苏昭武还是惧怕吴老太的。
吴老太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家里人都习惯了听她的,心里对她有着发自本能的惧意。
但是,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把吴老太的形象都毁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在被知县大人打板子之后,苏昭武发现,吴老太在他心里的高大形象破灭了。
他幡然醒悟,吴老太在苏家的权威,都是苏家人给她的。
家里人捧着她,她才能够压制家人。
而离开了家人,到了外面,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大姐不再怕她了,她就被大姐按在地上摩擦。
大哥不理她,她拿大哥毫无办法。
她不是宝贝银子吗?可大哥拿了那些银子,她又能奈何得了大哥吗?
苏昭武突然就觉得,失去了光环的吴老太其实就是一个干瘪老太婆。
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奶奶,只是一个在路上遇到的陌生老太太,自己一拳可以打她三个。
苏昭鹏到底还小,还是惧怕吴老太的。
他为难地说:“她是我们的奶奶,我们又不能打她。”
苏昭武横他一眼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要打她。我们今晚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把银子拿了。她睡着了,肯定不知道是我们拿的。”
“这不就是偷……”
苏昭鹏刚说到这儿,被苏昭武及时捂住了嘴。
“胡说什么呢?自己家的钱,怎么能是偷?我们俩是苏家的男孩,是苏家的香火。那银子迟早是我们的,我们早点拿过来而已。”
苏昭鹏忙点头。
“对对,那银子就该是我们的。大哥都拿了家里那么多银子了,我们拿点怎么了?”
苏昭武对他的话十分满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大哥拿得才叫多。这么多年,奶奶一直偏向大哥,她什么时候把我们俩放在眼里了?我们拿点钱怎么了?”
苏昭武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他同样对吴老太很怨恨,无他,只因吴老太偏心。
他和苏昭鹏是男孩,没有像苏明玥三姐妹那样受到苛待,可是他们的待遇比起苏昭文,就差太多了。
家里钱不多,仅勉强能够供一人读书。
吴老太自然而然的,就送苏昭文去读书了。
就是只供这一人,也靠了苏明玥从骆家抢回来的财产。
吴老太怕苏昭武和苏昭鹏有意见,时常打压他们,说他们不是读书的料,读了也是白读。
还说以后一家人都要靠着苏昭文,所以他们两兄弟都得让着苏昭文。
以前他把吴老太的话奉为圣旨,觉得她说得没错。
如今对吴老太的滤镜没了,再回想起来,便看到了许多以前未曾看到过的东西。
“我们俩从来没有上过学,她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读书的料?如果我有机会上学,说不定读得比苏昭文还好。”
他心里有气,也不叫大哥了,直接叫苏昭文的名字。
“说到底,不就因为苏昭文是长子吗?他凭什么比我们高一等?”
苏昭鹏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心里不禁对吴老太也多了些怨恨。
兄弟俩一拍即合,决定晚上去偷银子。
经历了苏昭文的事,吴老太现在不放心把银子藏在家里,而是随身带着。
兄弟俩想偷银子,只能趁她睡着了,才有机会偷。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吴老太双手护着胸前的荷包,沉沉入睡。
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动,被人轻轻地从外面打开。
一个人影钻进屋内,悄悄摸到吴老太的床前。
这个人正是苏昭武。
他了解吴老太的习惯,而且白天已经偷偷观察很久了,知道她即使睡觉,也把钱放在身上。
苏昭武小心翼翼将手伸进被子,伸到吴老太双手护着的胸前。
他的手摸到了荷包,心头一喜,抓住荷包,轻轻地往外拉。
谁知他刚一拉,吴老太的手就动了动。
苏昭武吓得连忙缩回手,伏到床沿下,吴老太看不见的地方。
他心里暗骂,这老太婆,真是太警觉了,自己轻轻拉一下就惊醒了她。
要不是因为她是奶奶,真想直接敲晕了她。
苏昭武耐心等了好一会,直到吴老太鼾声响起,他才又把手伸进被窝。
吴老太的手捂在荷包上,苏昭武只得小心地捏住她的袖子,拉着她的手轻轻往下滑。
还好,吴老太的一只手顺利地滑到了床铺上。
苏昭武如法炮制,轻轻拨开吴老太的另一只手,然后拿起了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苏昭武内心狂喜。
他心情太激动了,手忍不住颤抖,动作也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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