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度飘起雨丝,微凉的雨水让达力悠悠转醒。
他怔怔地望着佩妮,满心疑惑,妈妈的话真奇怪。爱莉还活着,好端端地就站在她面前。这里分明有四个人,不是她一个人……妈妈就像在透过爱莉和另一个他看不见的人说话。想到此处,达力不禁打了个寒颤。
“姨妈,快放开爱莉,她看起来很不对劲。”哈利急切地想要掰开姨妈紧抓住爱莉的手,可她们接触的地方却似被强力胶水黏住一般,怎么也分不开。
他发现,姨妈每质问一次,爱莉的脸色就愈发苍白一分。
“嘿!妈妈看看我,我还活着,我没事!”达力也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与哈利一同拉扯佩妮。
“达力?”佩妮愣了一下,“达力!”她似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连忙将达力拉过来,仔细查看他是否受伤。
哈利趁机把爱莉拉到身后,满脸警惕地盯着佩妮。
爱莉呆立在雨中,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满是迷茫。刚才,她竟透过姨妈的眼睛,代入了她的内心世界。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回顾完了姨妈的一生。
复杂的情感如汹涌潮水般将爱莉淹没,她甚至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达力背对着佩妮,让她检查。
“妈妈?”感觉到妈妈搭在背上的手无力地垂下,他回头一看,佩妮竟毫无征兆地晕倒在雨地里。
“佩妮!”赶来的弗农刚好看到这一幕,他那肥胖的身子从路口处冲出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妻子,圆润的脸上满是怒意,“你们最好祈祷佩妮没事,不然我一定会把你们都送去孤儿院!”
弗农说完,便叫上达力,抱着佩妮匆匆离去。
“爱莉,你还好吗?”哈利担忧地看着她。
爱莉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没事……只是,姨妈她……”
“我们先回去吧。”哈利拉起爱莉的手,朝着德思礼家走去。
回到家中,两人被责令在客厅罚站。达力在楼上房间里陪着佩妮,而弗农则站在沙发旁,用固定电话预约附近的家庭医生。
挂断电话后,哈利感觉弗农那如刀子般的眼神,像湿透的衣服一样紧紧贴在他和爱莉身上。他挪动着脚步把爱莉护在身后。
此时的弗农也没心思去管他们,门铃一响,他立刻迎了出去,“哦,请原谅我的失礼,先生。我们一家出去游玩,刚好遇上大雨……”
待弗农领着医生上楼,哈利立刻从卫生间找来一条干毛巾,为爱莉擦拭着头发,“他们总是不问缘由就生气……你一定吓坏了。”
爱莉低垂着眼眸,思索片刻后,从收纳包里拿出最后一瓶魔药。
“提神剂!我没想到还有药。”哈利有些惊喜,连忙催促道,“你快喝了吧,这样你会舒服些。”
“是你先喝了四分之三,剩下的拿去加在饭菜里给他们吃下,特别是姨妈……”
爱莉在心里估算着药效,剩下的药剂分摊给三个麻瓜喝下去,既能让他们身体恢复,耳朵和鼻子也不会因药效大而冒蒸汽。
“你还想着他们。”哈利心里别扭,回想起这段时间在德思礼家感受到的家的氛围,不情愿地妥协了,“你喝,我一会儿熬一锅粥,把药加进去。”
爱莉摇摇头,“这次的事我们肯定会被弗农姨夫严惩,保全你的作用远比我大。”她拔开木塞,把药剂递到哈利嘴边,“喝了吧,哥哥。你‘安全’了就可以给我找一些麻瓜的药,我不懂麻瓜的药。”
哈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皱着眉,就着爱莉的手喝下对应剂量的提神剂。
他的耳朵和鼻子很快开始往外冒蒸汽,不过由于喝的剂量减少了,在弗农下楼之前蒸汽也消散了。
“请别担心,先生。你的夫人只是有些受凉,她如今已经醒了。哦~我差点忘了给你擦伤药膏,她这几天最好不要碰到水,否则会引发伤口感染。”
弗农仔细听完,掏出医药费送走家庭医生。
他来到客厅,叉着腰,“现在你们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可怜的佩妮,她现在还是神情恍惚地呆坐着。你们怎么忍心?她可是你们的姨妈!”
“今天的事都是意外,我们也为此感到内疚,姨夫。”爱莉上前一步。
她要化被动为主动,把结局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应该惩罚我们,姨夫。但是你得留下一个人来准备晚餐,为了姨妈和达力。”
弗农欲言又止,他很想把两个人都关进地窖,可他确实不会做饭。
“那你绝对逃不掉!”弗农怒不可遏,准备抓走爱莉。
虽然事先商量好了,哈利还是下意识地挡住,“应该先让爱莉换掉湿透的衣服,不然你还得掏钱请家庭医生。”
“好!好——看看我都养了些什么白眼狼。”弗农咆哮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上,“还不滚去换衣服,然后给我安分在地窖里待着!”
说完,他气急败坏地回到卧室,多找几把锁,好锁死地窖的活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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