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风黑,相国寺外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相国寺的和尚将人拦在外面,“施主!现在夜也深了,您还是回去吧!”
“大师,您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要事见一见陆家二公子。”年轻男子苦苦哀求,他就是曹老汉的儿子,曹仁。
和尚打量了他一眼,狐疑地问道:“你是陆家的下人?”
“对,我家夫人特地派我来跟二公子说点事情。”
“好吧!跟我来。”
二人行至寺内僻远幽静的厢房,只见门口立着四名魁梧壮汉,皆面色冷峻,严阵以待。
屋内,男子痛苦的呻吟声阵阵传出,连绵不绝。
当曹仁靠前时,立即被壮汉拦下,“你是谁?”
“我是夫人院里的杂役,夫人有事要与二公子交代。”
壮汉狐疑地打量着他,“夫人有事丫鬟、嬷嬷来即可,为何让你来。”
“因为我脚程快啊!老爷发了好大的火,我这还是偷偷溜出来的,说完我就要赶紧回去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壮汉确定那是陈美娥的随身携带物后,就没再阻拦。
进屋后就看到陆阳布躺在床上哀嚎,腿上绑着厚重的布条,但还是被血染红。可即便这样,他身边也没有人伺候,像是要活生生将他耗死在相国寺,任他自生自灭。
“二公子。”
陆阳布终于听到人声,连忙喊道:“快,快帮我把布换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感觉眼前都出现重影了。
曹仁也没有嫌弃,立即帮他换布,还给他的伤口上敷了金疮药。
有了药物的控制,腿部的痛感瞬间降了下来。
陆阳布也渐渐看清眼前的人,“你是谁?我没在母亲院里见过你。”
“少爷,我是您院里喂马的曹仁啊!”
他激动地介绍自己,丝毫不担心陆阳布会怀疑他的身份。
果不其然,陆阳布很自然的接话道:“哦!我想起来了,但你为什么说自己是母亲院里的?”
陆阳布院子里的下人不少,他哪知道谁是谁,只要明白此人身上有药,能让他舒适就行。
“少爷,我要不这么说,根本无法进来见你呀!”
他低头抹了把辛酸泪,哭诉道:“少爷,老爷将您院里的下人都遣散了,还不让人给您用药,我这用所有积蓄买了点金疮药,您千万不要嫌弃。”
陆阳布震惊:“你说是我父亲不让给我用药?”
他从未想过这些竟然都是他尊敬的父亲下的令,还傻傻的以为是那些下人趁自己受伤,奴大欺主,故意折腾自己。
“是啊!老爷说您这次闯了大祸,与其让您连累家里,不如直接亲自处置你,就当没您这个儿子。”
陆阳布满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父亲不会这么对我。”
他紧紧抓住曹仁,“婉茹呢?我妹妹和母亲可有帮我求情?”
曹仁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夫人她向来都是听老爷的,老爷的决定她怎敢反驳。至于二小姐她……”
“她怎么了?”
“二小姐根本没有过问您的事情,你刚出府,她就去二皇子府,说是为您给二皇子赔罪。”
“为我?”
陆阳布面露狰狞,冷哼道:“一切都是她的主意,现在我腿断了,她反而成了好人。”
“二公子,我知道您是无辜的,当时二小姐与您说这些的时候我恰巧听到了一些。”
曹仁警惕的看了眼门口,然后附到陆阳布耳边低声说道:“二小姐跟丫鬟说,如果你能将事情办好,那还是她亲爱的二哥,如果办不好,正好将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你向来看不起大小姐,只要说你故意陷害,没有人会怀疑。”
“她……早早的就算计好一切?”
曹仁点点头,“所以二公子,小的是真心为您不值啊!您为二小姐做了那么多,最后落得众叛亲离。本来您跟大小姐才是亲兄妹,大小姐回府也没做什么惹您心烦的事情,如果没有二小姐跟您抱怨,您又怎么会多管闲事,还跟大小姐交恶呢!”
陆阳布陷入沉思,回想着他回府后的种种,闫晚琬摆明不想搭理他们,如果没有陆婉茹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自己跟闫晚琬也就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也不可能赔上自己去陷害她。
曹仁见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将手中的金疮药放在他身旁。
“二公子,小的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药我给您留下了,您趁他们不备的时候涂点,这腿……也能好的快点。”
陆阳布眼睁睁的看着曹仁离开,关门的那一刻,他有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他是尚书府的二公子,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是陆婉茹,一切都是陆婉茹造成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荒山上,闫晚琬靠在大树上,优哉游哉的听着陆阳布愤怒的嘶吼。
“原来挑拨是非这么开心,难怪白莲花这么喜欢在人背后说这说那。”
她嘴角挂着冷笑,嘲讽道:“你看!就是费点嘴皮子,就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恨意,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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