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断言,那武装到牙齿的妖猴,必与天庭成单刀之势,捅破那贼天——如此,天庭食用‘蛟螭虬角’的奢靡之风将被叫停,龙族得喘息之机,可休养生息。”
“亢金星君不信,问,他只不过是一只猴子,怎能将龙族气运寄托在他身上?”
“敖广说,他有一颗不屈反抗的心,这是遍寻四海龙宫而不见的绝世奇珍,女儿静观其变就是。”
“果然,不出100年,天庭被一只披挂齐全、挥舞千钧棒的猴子,掀翻了凌霄殿,十万天兵齐解甲,宁无一个敢撄其锋。”
“天界思危,‘食龙之风’立刻刹住,全面恢复了对龙族的安抚厚待。水族得以休养生息,逐渐恢复往日强盛。”
“而那猴子,则寡不敌众,被诸天神佛合力镇压,盖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见天日。”
“龙女修炼成仙后,被封为亢金龙,号为亢金星君,她时常去五指山,变身成牧童,摘些桃子野果给那猴子吃,以为报答,五百年来,风雨无阻。”
“那猴子只嬉笑怒骂,毫无沮丧情态,英雄志气仍旧桀骜烂漫,因此龙女每思凡时,就想起那纵横驰骋的妖猴,心想英雄无双,就应如是,不知不觉,就看不起其他蝇营狗苟的仙官神将,眼里心里只剩那猴子,甚至敢在‘分尸大劫’后公然说出‘那斗战胜佛也是一世英雄’的话来,惨遭同僚排挤。”
“她却依然如故,甚至借查寻昴日星官之名,赴小西天找妖猴根器,因此蒙难。”——《神女风华录》
那猪八戒听愣以后,慢慢琢磨明白,也扛起钉耙,豪情万丈地挥手:“到时候,俺老猪必不缺席!早就想跟天庭算总账,打上天庭,岂能少我老猪!”
用豪言壮语稳住猴子以后,猪八戒话锋一转,开始晓之以理:“话分两头,菩萨谋划,亦有道理,如今菩萨新归,以残躯救昴宿,正是佛力衰微之时,也是我们蛛猪猴三家最低谷的时刻。”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若以我之弱势,敌彼之强势,殊为不智。”
“不如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等待菩萨孕育昴宿金蛋,生出双臂,恢复佛力,修成出关!”
“且等贤侄,集齐六根,得我猴哥神通灌顶,七十二路妖王望风来投,到那时候,才是我之强势,彼之弱势!”
“到那时候,再声势浩大,打上天庭,一口气就给他打个稀巴烂!总比飞蛾扑火,蚂蚁咬象,有功无果,要强得多!”
“信菩萨那句话,天上自有三位上仙,保亢金星君一时周全,只是贤侄收集六根,可要抓紧些!”
猪八戒扛着钉耙,说的唾沫横飞,围着石窟一圈一圈地踱步,意气风发,谋划天下大势,到激动处,还挥钉耙砸烂几块石头,仿佛那石头就是覆灭的天庭,气势十足。
四妹听了,扯一扯猴子的袖子道:“继父所言,也不无道理。”
紫蛛儿也把那蹲在墙角生妹妹闷气的二姐扯起来,到石窟外喊道:“贤婿,听你猪叔叔一句劝吧,先下来,集齐六根再说!”
二姐则不学母亲作哀求,而是另辟蹊径。
她对天上的猴子横眉冷对,削肩微抬,下巴微翘,优雅矜贵地笼起绫罗广袖,作不屑状,用激将法气猴子:“圣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猴子自己制定了远景战略,此刻却全盘推翻预设计划,只为冲冠一怒,看起来,也不像个成大事的。”
“独自上了天庭,中了埋伏,被那些老不死的拆了‘四根’,砸了毗蓝婆菩萨的闭关洞府,将我们各个击破,那时候,四妹和我们盘丝洞姐妹,无非跟你一起完命就是。”
二姐一改先前的温柔迁就,变得理直气壮,强硬不屈,非要把道理讲明白,丝毫不给谁留面子。
猴子果然吃激将法,下云来狠狠执住二姐的皓腕,龇獠牙凶道:“你说什么风凉话,你又岂知我打不过天庭虾兵蟹将!”
二姐见猴子逞凶,吓的花容失色,很快又管理好表情,装作端庄不屑,继续激那猴子:“人家知道你神通广大。”
“可那齐天大圣,那毗蓝婆菩萨,哪个不是正果金身?哪个不是法力无边?最后什么下场?一个大卸八块,一个变成石像!”
猴子仔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
二姐看见猴子终于听进去了,这才声音转柔,神色恳切,循循善诱地劝诫道:
“你好不容易才挽回这一切,你还吸取了齐天大圣和毗蓝婆菩萨的教训,心思机敏地设下了‘天机归藏诀’,防止行事暴露,不就是为了争取时间,集齐六根,让菩萨闭关复原吗?”
“再说,菩萨也说过,亢金星君虽有劫数,却得三位上仙拱卫,暂时无忧!”
“你又何必因一时冲冠之怒,自毁长城,把好牌打成烂牌?”
紫蛛儿只苦劝女儿,少说几句,那二姐却直抒胸臆,虽然被猴子钳着皓腕,却大胆地抬下巴与猴子对视,一幅“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的不屈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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