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杰斯脸上露出仿佛被锤子击中后脑勺的表情。他非常清楚大麻不好。虽然嘴上说着大麻成瘾性较弱之类的话,但“gateway drug(入门毒品)”这个词可不是白叫的。杰斯自己陷入大麻,到现在已经陷入可以说是真正毒品的甲基苯丙胺世界已经很久了。
‘大麻……是我咳嗽的原因?’
但是,那大麻竟然是长时间折磨自己的病的原因,这真的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你,你没说谎吧?”
“我为什么要说谎?”
“那……那倒也是。”
医生为什么要说谎呢?而且回想起来,时间上好像也对得上。分明在正式开始大麻生意之前是没有症状的。而且他的苦恼也不可能持续那么久,因为秀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有趣的事情了。
“治疗没那么难。”
“什么,什么?”
有几个病人在听到治疗的事情时还能分心呢?杰斯也不例外,不知不觉在秀一面前端正了姿势。史蒂夫觉得他态度的极端变化很可笑,但也没敢公然笑出来。回过神来,他自己也在秀一面前端正了姿势,只能这样了。
一如既往,秀一的诊断有一定的条理和吸引力。一旦开始听,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进去。
“就是避免接触病因。”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做大麻生意了。”
“你,你不是医生吗?是警察吗?”
说不能做大麻生意,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大概是警察说过的话吧。因此,杰斯的脸涨红了。但是秀一并没有太慌张。
“哎呀,这样我就出去说吗?说你在做大麻生意?”
“呀!医生说……医生说会保护病人信息的!”
“毒品的话情况可能有点不同。”
“这……这……”
“所以安静点听我说。要是不听话,我就出去说。”
“你……你觉得这样能没事吗?”
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这真的是黑帮的威胁,和在华夏国那种“你死定了,怎么样”的威胁是不同层次的,在这里真的可能会被用枪打死。
“啊,我不是美国人,我要回华夏国。”
“什么……?”
但是秀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多亏了仲景让他想起了不久后要回华夏国这件事。
“所以还是接受治疗吧。”
“哼……”
“首先要停止接触大麻。”
“作为医生,不是作为警察说的话?”
“不是警察啊,我本来就是华夏国人。”
“哈……”
杰斯真的露出了像是失去国家的人的表情,心情可能也差不多吧,因为必须要整顿生意了。当然,那个生意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但不管怎么说,在有某种失去的感觉这一点上是相似的。
“停止……”
“不这样的话,这个病会越来越严重。棉尘病治疗的基本方法首先就是避免接触病因。周五症状加重就是因为那天又接触到了病因。”
“嗯……”
虽然想说感觉不是这样,但无论怎么想,症状确实是在停止接触大麻后有所缓解,再次接触时又加重了。难道这个东方医生会在生意场所安装摄像头吗?从那像锥子一样准确的判断来看,似乎只能相信秀一的话了。
“那……治疗就只有这些吗?”
“不是。如果在接触初期就注意的话就没事了,但已经过了一年了。”
“那倒是……”
“而且,不只是接触了大麻……”
秀一停顿了一下,等待仲景。
[确定。这个人没有不沾的毒品,还抽烟。]
等待确认后的秀一接着说。
“还抽烟,还沾了其他各种东西吧?”
“各种东西……”
杰斯似乎被刺痛了,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他自己应该也知道口腔状况是什么样的。
“那些我也没必要详细说……总之,你抽了吧?”
“是抽了。”
“那是棉尘病恶化的因素之一。所以和普通的相比,症状更严重,X光片也会是这样。”
“那,是这样啊。”
“所以还需要其他治疗。幸运的是,没那么复杂。啊,这个最好由这里的医生来说。”
“其他医生?又会有别人知道我的大麻生意吗?”
“他也是医生,别担心。我不是这里的医生,没有处方权。”
“哈……”
杰斯此时既为知道了症状的原因而感到释然,又为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而感到为难,同时有这样的感受。所以他的叹息格外深沉。但又能怎样呢?到现在为止折磨自己的又不是教授,不,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医生。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医生却一下子就猜对了病情。
“那一会儿见。”
当然,秀一完全没有想要解答这种无聊的疑问的想法,于是和史蒂夫一起直接走出了诊疗室。理所当然的,一出来史蒂夫就开始了强势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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